【恶魔养殖者】第二十四集[河图实体] 科幻武侠
书名：恶魔养殖者24作者：微风妖来坊出版：河图文化出版日期：2010-07-16
露希法吞噬了一切只为创造一个恶魔世界，但千算万算，他却忘记了御影日阴所在乎的一切已不存于这个世界，想与御影日阴联盟的他，最终仍败于依格尔的计划之下……
第二十四集
「我在天堂里从没见过你这号人物！」露希法道，只见她信手一挥，一道金色雷电劈出。
「欧梅加？」虽然我幸运地没有被雷电击中，但仍不由得心惊胆跳。
「你究竟是什么人？」露希法见状，亦显得相当诧异，「没有哪个天使在我面前不会感到畏惧的。」
露希法脸色一变，「你是说……你的位阶高于我吗？你想要主宰身为万魔之长的我？」怒道。
「那就给我消失吧！」欧梅加的出现似乎让露希法感到相当不安，她高声一喝，金色的雷光便立刻倾盆而出。
随着狂怒的雷电散去，我的视野亦恢复清晰，只是哪儿都看不到欧梅加的身影。
我无法靠波动来判断欧梅加是否仍幸存，因为打从一开始我就无法感觉她的波动，是以不知她是生是死。
（逃走……那么欧梅加没死了……）
「御影啊，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连转个头都办不到。」露希法笑道，「或许你现在后悔听信依格尔的话了？」
「哈哈……哈哈哈！」露希法捧腹大笑，「你这笨蛋，不管那个叫做欧梅加的是什么东西，她都不可能赢得了我的！
我抿着嘴，没有回答，但我相信欧梅加并不是逃跑。
「哼，你这么伟大，我犯了什么错必须被你惩罚？」我冷笑道。
「真正的未来，依格尔会重新创造一个的地球……」我道。
「不……你连迎终送断阵都看不到，因为只要我一死，依靠我而生的一切魔物都会毁于一旦，连你也不例外！」我听了不禁一凛。
「你终于听懂了吗？」露希法见到我的脸色变化，显得相当高兴，「不论依格尔和你说了什么，那都只是为了让迎终送断……」
露希法的表情僵了下来，金色的双眸里闪耀着真正的怒火。
「当然了，我才不在乎宇宙变成什么德行。」我道。
「如果我是明知故犯的话……你就无法原谅我了？」我道，「露希法，你和我有一个决定性的不同点，你有太多东西必须保护，但我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铿地一声，我被她重重掷回地上。
就在此时，泛魔殿突然失去了光辉，四周忽然间暗了下来。
恶魔们见状，惊慌地聒噪起来。
在露希法一喝之下，恶魔们立刻安静下来，一片幽暗里，这片寂静显得极为诡异，连平时难以察觉的露希法心脏的厚重脉动声，现在也听得一清二楚。
（阿查杰尔……原地狱第七军军团长……）
恶魔们突然陷入了混乱，牠们又跑又跳，不断放声大叫，萤红的眼珠子像是千万只发光的苍蝇在黑暗中狂乱飞舞。
我虽然也想抬头，但颈子化成岩石，动也动不了。
露希法的雷电似乎击中了什么，浑浊的爆炸声在半空中此起彼落。
只见一浑身散发鲜绿火焰的巨人坠落于地，他半身是岩浆，半身却是赤裸肌肤，背后的翅膀亦是一半滴着熔岩，一半被雪白羽翼覆盖。
「啊……陛下……」阿查杰尔抬起头来，缓缓开口，嗓音宛如刮过峭壁的寒风，「那个人……她有奇怪的力量……我使尽全力才勉强保持住对您的忠诚……」
但奇妙的是，露希法的攻势不断减弱，脸色亦越显黯淡，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限制她的力量。
情势在短短数分钟之间便完全逆转过来，恶魔们虽占有数量的优势，但见到阿查杰尔和露希法的窘状，个个战意低落，纷纷退到了阿查杰尔身后。
你的身体这么大，想必是万感杂陈吧？」
（原来如此……欧梅加把阿查杰尔和露希法的身体分开，露希法现在必须自己承受肉体的痛苦了……）
露希法强忍痛楚，右手凝聚力量，击出一道雷电。
「呜……」露希法惊讶之余，身子一软，倒在阿查杰尔肩上。
欧梅加左手一甩，将刚才吸收的雷电重新掷出，轻易地将阿查杰尔手肘以下全部截断。
四周的恶魔们见到露希法似乎落败的模样，均是吓得魂飞魄散，像一群无头苍蝇般往远处奔逃。
岂料就在欧梅加等人抵达之前，阿查杰尔的手掌却碎裂了开来。
虽然只是连眼皮都来不及眨的短短一刻，但所有人都不得不在这一刻停下所有的动作，我们似乎本能地预测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露希法让自己的肉体静止了……她杀死了自己的肉体？）
凄厉的悲鸣持续了好一段时间，黑色的波纹才缓缓消逝。
露希法身上的铠甲滴着乌黑的沥青，背后的翅膀羽翼黏着焦黑，整个人像是沐浴在业火之中一般，被紫黑色的火焰团团包围。
「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还在这里！」露希法盲目地挥击，让致命的黑色涟漪在四周交织成无数的细小网络，本来已经开始再生的天使和阿查杰尔，很快又再度被化为粉碎。
「给我滚出来！」露希法发狂的怒吼声成了眼前这片死亡空间的唯一声响，「我要杀了你，将你彻底毁灭！」
依格尔正在夺走露希法的一切，就像他过去用同样的方式对付我一般，我也曾经像露希法那样拚命的挣扎，但结果却挽救不了任何东西。
（但我不会同情你的，露希法……你要为伊织的死付出代价！）
「欧梅加？你没事吗？」我无法转头，是以只能一边瞪着前方，一边发问。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露希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怎么制服她？她真的会把一切都毁灭的。」
欧梅加缓缓飘进了我的视野之内，她的模样和之前又有不同，她的身体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座被光流填满的水晶塑像，散发着清澈的波光，和被黑炎覆盖的露希法可说是完全相反。
「我的任务……那是什么？」我不禁问道。
「你！你在这里！」露希法一发现欧梅加，便立刻冲了上来，一拳往欧梅加脸上挥去。
「什……！放开我！你到底是什么怪物！」露希法大惊，但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自己的右手取回。
「滚开！」露希法一脚往欧梅加腹上踢去，但只是让自己的脚也和欧梅加融合，露希法遂显得更加惊慌了。
「露希法，你搞错了一点。」欧梅加道，同时，两人之间的融合部位亦不断增加，「我并没有比你强，我也没有胜过你。」
「你……你在说什么？」露希法的嗓音转为惊恐，「不要再靠近我了！不要进来！啊啊！」欧梅加的脸和露希法的脸就像是映照在水面两侧的月光，在一瞬间失去了彼此的界线，两张脸孔同时扭曲起来。
（到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强大的压力冲撞着我的意识，甚至连时间的流动都随之减缓，这个感觉我已经体验过很多次了。
突然，就在一瞬之间，高昂的赞美歌声有如雷鸣般，从前后左右的每一个角落响起，不知从何而来的灿烂光辉和飘舞花瓣填满了幽暗的宇宙。
（天使……天使……全部都是天使！）
很明显的，欧梅加施放的奇迹让所有的恶魔全都恢复成了天使。
「藉由我们的牺牲，老朽的宇宙将在此刻迎接新生！」那道声音接着说道，「回到我的怀抱里吧！兄弟们！」
（奥绯德……海迫就是欧梅加真正的名字……）
当所有的天使都进入体内后，奥绯德的身体停止了发光，我这才终于看清这高大巨人的面貌，他有着菈法叶的碧发，露希法的脸孔，穿戴着米迦勒的铠甲，手持加百列的天平和尤理耶的长剑。
漩涡一边散发强烈的波动，一边将四周漂浮的物质卷入，我也被吸引过去。
伊织、佳奈，以及过去许多与我密切相关的人物、关于他们的记忆、长相，都像破碎的沙漏一般，从我千疮百孔的脑海中迅速流失。
我缓缓闭上双眼，打算让自己回归安静的睡梦之中。
「依格尔！」我猛然惊醒。
但在那球体之内，却站着两个人影，一高一矮，正是依格尔和凯瑟琳！
迎终送断阵停在我和奥绯德之间，奥绯德似乎完全没有发现依格尔就在眼前。
「没想到能在物质世界里亲眼目睹这一幕，还真是壮观啊。」依格尔道。
「依格尔，你果然来了。」奥绯德停止了吹气，迎终送断阵的大小大概和他的手掌差不多。
「你果然还是要牺牲这个宇宙吗？」奥绯德问道，「尽管现在我已经有足够的力量让这个宇宙获得重生，你的态度还是坚持不变？」
「杀一人而救五人，救一人而杀五人，本质上并无差异。」奥绯德又道，「生命的价值不是用数字衡量的。」
「这真是太令人遗憾了。」奥绯德叹道，然后继续吹气。
尽管隔着不知多远的距离，但我仍清楚看见凯瑟琳举起了她的右手。
喀啦一声，清澈的蓝色水晶封住了奥绯德和他面前的漩涡。
叮当一声，蓝色水晶在一瞬问布满裂痕，水晶先是破碎成无数的小块，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收缩成一粒细小的光点。
涡旋的云雾散去，四周迅速陷入冰冷，空气快速流失，真空正逐渐入侵这个失去主人的体内宇宙。
「虽然比我预想中晚了一些，不过你还是完成了我们的约定。」依格尔微微欠身，「感谢你的努力，御影先生。」一股挥之不去的怒火在我早已化成冰冷岩石的胸口里默默燃烧，这宇宙的一切都只是依格尔达成目的的道具，我除了为自己的遭遇感到愤怒之外，完全无能为力。
「接下来……」依格尔却道，「露希法，你要不要先露个脸啊，接下来的事，跟你也有关系。」
（幽影？我的幽影应该全都让给了欧梅加才对啊？）
「你……你没死？」我大惊不已。
「不愧是地狱之王，即使面对最终天使奥绯德，也能想办法让自己逃悦天聿，幸病干透。」侈桔尔攀掌笑道。
「但露希佉，你不是已经被欧梅加给……」我依旧难以相信。
「你要是杀了御影先生，我的计划就会化为泡影了，我强烈建议你不要这么做。」依格尔咧嘴而笑。
（原来如此！露希法早就知道自己敌不过欧梅加……所以才会演出那一场暴怒发狂的戏码……真正的用意是要趁机躲入我的意识之中！）
「露希法，你先想想，欧梅加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吧。」依格尔却道，「然后我相信你很快就能理解了。」
「那么，露希法，你们天使被创造出来的目的是什么？」依格尔反问，「你们坐在天堂里，观察地上的人类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正是你之所以不知欧梅加的原因。露希法，欧梅加就是你们失去的目的。」依格尔道，「欧梅加没有身体，她被赋予的任务是在世界无可救药之时，唤醒天使，将一切毁灭，然后重新建立一个新的世界，这才是你们真正的使命，因为天使是神的工具，体内蕴藏的生命之光，并非是为了让你们拥有不死之身，而是要用来让死亡的世界重新获得生命。」
「但是被你舍弃的大部分自我显然都被欧梅加说动了，露希法。」依格尔笑道，「然而，尽管只剩下些微的力量，你最后还是成功抗拒了欧梅加，或许自诩为永恒反逆者的你，该因此引以自豪？」
「很好，那么，请两位注意听好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依格尔续道。
我这时才注意到，凯瑟琳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漆黑的轮廓，在依格尔背后宛如一片随风飘摇的鬼影，让人看得一阵心寒。
依格尔接着轻轻打响手指，我们眼前的空间立刻出现了一道两个人宽、一个人高的方形裂缝。
「御影先生，你知道这是什么吧？」依格尔问道。
「御影先生，你身上有一件魔素道具能够让你触摸到过去，而不致被强大的时空障壁给毁灭。」依格尔回答，「但你一直弄错了那件魔素道具的用法。」
「当然是索魂鞭了，你这个笨蛋。」露希法低声道，「灵魂是不受时空拘束的，能撷取灵魂的索魂鞭当然也不受时空拘束。」我立刻心念一转，从微弱的幽影内部，果真召唤出了索魂鞭。
「御影先生，我们先来试试看，请你从这里头找出伊织小姐的记忆吧。」依格尔道。
（不……不行！这样我会死的！）
「依格尔！」我颤声道，「这是不可能的，我的意识只要一进入过去，就会马上被吹散的！」
「正如你所料，露希法。」依格尔答道，「就算有索魂鞭，但御影先生一人并无法忍受时空障壁的冲击，这就是你为什么能幸免于难的原因。」
「你们在说什么？」我不解道。
「哈哈……堂堂地狱之王……如今竟沦落到如此地步……」露希法又笑了起来，但嗓音充满苦涩。
「你还真是物尽其用啊，依格尔……」我不禁嘲讽道。
「慢慢进去，现在我变成这个样子，无法完全抵挡时空的冲击。」露希法在我脑海中说道。
（伊织……伊织！）
「你在磨蹭什么！快点出来，我快撑不住了！」露希法却催促道。
回到现实的索魂鞭，末端血手分成了七只，分别握着七个拳头。
「依格尔！你想干什么！」我大惊，怒喝道。
「哼，话都是他在说的，我们又拿他没办法，天知道是真是假。」露希法在我耳后冷冷笑道。
「是的，御影先生。」依格尔用笃定的口吻回答，「此刻，新的地球已经开始成形了，你不需担心。」我恨恨地咬了咬牙，这个宇宙之中，没有东西能保证依格尔会遵守诺言，而失去一切的我，只能选择再度的相信他。
「这样就行了，御影先生，材料非常充足。」依格尔最后笑道，「你所牵挂的人物，会一个不少地在宇宙的另一端等待你。」
化成黑影的凯瑟琳举起了右手，将封灭欧梅加等众天使后，所产生的光球召唤到我们的面前。
「树苗？」我望着光球内部，奇道。
「你要我做什么？」
「生命之芽的养分是人类的意念。」依格尔续道，「本来，以意识宇宙中的意念集合体，亦即魔物，来灌溉生命之芽是最为迅速确实的办法，但通往意识宇宙的道路已经被封闭了，所以御影先生必须用最原始的手法来给予生命之芽所需的养分。
「四十六亿年内，御影先生必须持续这项作业，不得閰断。」
「不过，在正式开始之前，有一件事我必须和御影先生确认。」依格尔又道。
「和御影先生缔结的契约，我们会确实遵守。」依格尔回答，「四十六亿年后，御影先生会得到你应得的东西，但是相对的我们也要得到我们应得的东西。」
地球被蓝色水晶包覆住，然后在悦耳的叮当声里消失无踪的影像，鲜明的从我脑海中窜出。
「是吗，这可真是好消息。」我笑道，「终于有你们无汰控制的东西了。」
「四十六亿年后，我们会在新的月球上见面，御影先生，希望到时你不会让我们失望！」依格尔一边挥手告别，一边说道。
「四十六亿年都不得间断……」我喃喃道，望着眼前那扇紧闭的黑色门扉。
「让你撑下去就是我的工作。」露希法在脑中回答了我的疑惑，「快点开始做事吧，你这个濑惰虫！」
「帮你？我现在比较想杀了你呢！你这个愚蠢到极点的笨蛋！」露希法怒道，「我没有警告过你，叫你不要听信依格尔的谎话吗？看看你把我们两个弄成什么德行！
一接触到索魂鞭的血手，不知用什么做成的漆黑门扉便隐然消去，露出了门后的灵魂起源。
人魂像海浪般起起伏伏，朝着同一个方向缓缓推进之时，波形亦不断收缩，似乎有一个中心，是所有灵魂的归处。
我挑了一个离门口最近的灵魂，一把将它抓了起来，一个灵魂只带有一个意念，所以相当轻易便能将其撷取出来。
「别发呆！快把那东西交给生命之芽！你想让自己发疯吗！」露希法厉声喝道。
「区区一人的意念要是能让生命之芽有所改变，那个长鼻子也不会要我们为他当几十亿年的苦役了。」露希法道。
「没错，你要是不想让自己发疯，就别握着一个意念太久。」露希法回答，「灵魂里带着的意念，都是一个人生命的总结，同样身为人类，你是没办法不受影响的。」
「当然了，光一人份就这样了，还想一次七人？你的意识只会变得支离破碎而已！」露希法道，「一次只拿一个灵魂的份，这样我还可以在里面帮你！现在赶快继续吧！」
下定决心，我再次将索魂鞭探入门内。
第二章
甚至，连自己到底是生是死，我都已经无法肯定了。
要不是露希法不断在脑海中喊着我的名字，我恐怕就和我的身体一样，早就化成宇宙中的细微尘埃了吧。
有一天，我所乘坐的陨石撞上了什么，强烈的冲击力将我弹向半空，通往灵魂起源的门和生命之芽都消失了，只见满天星海在眼前化成无数歪扭的霞光，我感到自己被重力往下吸引，坠了好久，才终于落回地面。
我有好一会都无法理解她在说什么，直到她喊了第四遍，我才回过神来。
「月球啊！」露希法喊道，「我们到了！结束了！」后脑的石块突然松动起来，我的头便这么往下滚，由于身体其它部位早已化成烟尘，所以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减缓移动的速度，就这么一路滚到了斜坡的底端。
（那……那难道是……）
我张閞嘴巴，放声大喊，但是冰冷的真空里什么都喊不出来。
（伊织……佳奈……对了！对了！）
（伊……伊格……依格尔……依格尔人呢！）
我感到自己被人从地上检了起来，放在一颗约有半个人高的石块上。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形轮廓，看起来像是女性的轮廓，她的脸上歪歪扭扭地浮贴着七个红色的眼睛，在寂静的真空中显得无比诡异。
由于太久没有见到他，我好一会才肯定眼前的人是依格尔。
（伊织……佳奈她们……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她们平安无事地在你眼前那颗蓝色的星球上生活，虽然和过去有些微出入，但基本而言每一个人都和你认识她们的时候一样。」
「别急，御影先生，你见不见得着她们，端视你这段期间工作的结果而定。」依格尔道。
无与伦比的恐惧袭上心头。
（不……不……这是你的阴谋诡计！我一路上从来没有休息过啊！一定是那个东西本来就长不出果实！）
（让我去看伊织！依格尔，你听见没有？……露希法，你快点帮我！）
「安静！」依格尔喝道，我和露希法只能噤声。
黑影般的女人伸出右手，接过了生命之芽。
「七个……未来……」凯瑟琳用那虚无的嗓音说道，「还要再三个……才能开花……」
「要是再有十亿年，说不定你就能真的让生命之芽开花结果呢。」依格尔面露惋惜地道，「只可惜这个宇宙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说完，只见凯瑟琳缓缓将手探入光球内部，用漆黑的指尖触碰生命之芽，绿色的嫩芽立刻枯萎了。
闪耀着洁白光芒的豆子紧密地埋在荚床里，一共有七粒。
「宇宙之卵……那就是宇宙之卵吗？那是只有天父才能碰触的东西啊！」露希法惊道。
随着凯瑟琳吞下宇宙之卵，她的身体逐渐起了变化，她的头部像气球一样往上方迅速膨胀，当半径达到约十公尺左右时停止，接着朝四周迅速扩展，变成一枚又大又宽的黑色碟子，将我们全都遮盖其下。
「那个女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露希法语带厌恶地道。
凯瑟琳缓缓吁了口气，四周的地面随即剧烈震动起来，似乎连月球都因此而战栗。
凯瑟琳的七颗眼睛一齐望向依格尔，从依格尔的反应看来，她似乎感到相当满意。
（依格尔……可以了吧！快让我去见伊织！）
「感谢你在这段漫长时间的奉献，我和凯瑟琳的任务已经圆满达成了，托御影先生的褔……」依格尔缓缓叹了口气，「我总算可以把监督者的重担从肩膀上取下，享受平静的安眠了。」
「但我相信你一点都不在乎这些，所以现在，在漫长的痛苦之后，御影先生，你将获得真正的报酬：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依格尔对着我打开了手掌。
「永别了，御影先生，祝你有个美好的未来，这一回，我们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依格尔咧嘴而笑，他身上的西装和脸上的苍白肌肤，在真空中有如棉絮般飘散开来。
接着，冰蓝水晶将我的头颅给封住了。
叮当一声，依格尔打响了他的手指，然后，他仅剩的部分也消失在凯瑟琳之中。
（这……这是什么……）
（这是谁的记忆？我的吗？但我应该没有这种记忆……）
「哇啊啊啊！」
冲击的源头来自我的全身各处：空气从鼻子渗入肺部的感触，肌肤接触在木头地板上的感触，声音穿入耳朵里头的感触，光线流进眼睛理的感触，血液在体内脉博的感触，还有心脏在胸膛里噗通跳动的感触。
「我……我活过来了……」我缓缓从地上坐起，身体能够自由活动的感觉是如此陌生，一时之间，我还难以适应。
（什么你的身体，这是我的身体吧？露希法，你干嘛突然装出这种奇怪的声音？）
「有关上周四开始的星辰消失现象，美国太空总署及天文学总会的科学家们今日发表联合声明，根据声明指出，星辰消失的现象有可能是宇宙中心的空间受到强大重力的影响，导致周围光线产生扭曲而……」
（你……你说什么？你是御影……日阴？）
（就算你这么说，但声音抖成这样，我一点也不怕。）
（……你说你叫御影日阴吗？）
（少妖怪、妖怪的乱叫，告诉你，我才是真正的御影日阴！）
（你是连续剧看太多啊！谁是你的前世！我是真正的御影日阴，你只是替我保管这个身体的代理人罢了！他妈的，这是依格尔给我的惊喜吗？）
我缓缓站起，见自己身上穿着制服衬衫和长裤，可能是正准备要去上学吧？
环顾四周，我的房间看起来和以前差不多，铺着木板地的狭小空间里摆着一张单人床，一副桌椅，两个衣柜，剩余的地方则被各种杂物凌乱填满，仅留下一条走道从床边通往门口，门口还被旁边的衣柜门给挡住了。
衣柜门碰地一声扣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我再熟悉不过的脸孔。
「呜……佳奈……」另一个我见到自己的妹妹，竟然发出怯懦的悲鸣。
因为我已经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了。
「佳奈……佳奈……」我低声呼唤，浑身发热，种种回忆一齐涌上心头，顿时百感交集，两眼泪湿。
「你……你在干什么……」佳奈扭动身体，想要挣脱我的拥抱，「快放閞我……不然小心我……」
「佳奈，你不记得了吗？」我不禁问道。
我再也无法忍耐，低下头去，衔住了佳奈丰满的唇。
「嗯嗯！嗯……嗯嗯！」佳奈用力扭动身子，但我一点都没有将她放开的意思。
然后，几乎在同一时间，佳奈的身子软了下来，她的舌尖柔柔地被我吮住。
佳奈的眼神湿润起来，乌黑双眸里充满惊愕和困惑，似乎无法理解眼前发生了什么。
「啊……啊……不要！」突然，佳奈猛然将我推开，接着头也不回地往一楼的方向奔去，几乎用跳的下了楼梯。
砰地一声，玄关被重重甩上，佳奈显然冲出了屋外。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正急着奔下楼梯，但我很快又停下了脚步。
「啊，小日！你知道你妹妹怎么了吗？」根据另一个我的记忆，眼前这位面露不悦，正用责难眼神瞪着我的女性，就是我在这个世界的母亲，「她气急败坏的冲出去……你们该不会又吵架了吧？」
仔细打量，眼前的女性虽穿着朴素，却有一头长及腰际的美丽秀发，发梢挑染成显眼的绿色，面貌温柔之中，却又带着几丝令人难以抗拒的严厉，看起来不到四十岁。
（新的母亲不是喜久子……是菈法叶？）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妈到底是菈法叶还是喜久子！）
（喂，她到底是谁？）
（那……那她是喜久子吗？）
「菈……妈！」我开口问道，「你……你的名字是什么？」
「突、突然忘记了，再跟我讲一次吧？」我苦笑道。
「喔，我想起来了！哈哈……」我傻笑着搪塞过去。
「不是啦，佳奈是妈妈亲生的，只有我是领养的。」另一个我回答。
「别站在那边发呆，快点过来吃早餐！」芳叶抓着我的手，把我牵到餐桌旁坐下，「昨天晚上你又在干什么？我不是叫你早点睡吗？一定又在打电动了对不对？」
一边享用热腾腾的早餐，一边听着芳叶不断在耳边唠叨，我感觉自己好像突然回到了黑格尼尔里的梦国一般，享受着睽违已久的日常生活，内心不禁也温暖起来。
「吃饭就好好吃饭，干嘛一直瞪着妈妈看？」坐在身旁的芳叶被我瞧得脸色微醺，略显羞赧，「小日……你今天感觉好像有点不一样耶……」
我放下碗筷，转过身去，顺手搂住芳叶的腰，轻轻往她唇上吻去。
「＠＄％︿＆米！」另一个我惊得语无伦次。
「小日！」就在我的舌头试图滑入芳叶的口中时，她用力将我推开，「你……你快迟到了！伊、伊织在外面等你！」
「你……我……你……」另一个我还没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
说完，我便唤起有关菈法叶的记忆。
我站起身，走向玄关。
（伊织……伊织，我终于又能见到你了！）
就在我推开大门的那一刹那，时间彷佛停止了。
她乌黑的长发用可爱的红色发饰扎成马尾，黑色的短外套下是白色的衬衫和红色的蝴蝶领结，成套的短裙和丝袜衬托着她苗条匀称的美腿，这个景象在一瞬间和我记忆中无数的类似影像结合，并得到一个结论。
伊织转过头来，见到是我，那双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扬，笑了起来。
（伊织……我……我好想……）
伊织脸上笑意不减，身子一转，突然一个黑色的四角物体介入了我俩之间，接着咚地一声，我被什么东西重重打在脸上，顿时眼冒金星，双腿一软，横倒在地。
「你胆子很大嘛，御影日阴。」伊织开口时，我根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伊织，她脸上的微笑被冰冷的怒火所取代，带着细微紫晕的美丽眸子笔直地瞪着我。
「伊织？」我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问道，「你在说什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伊织。」
「啊……不能躲啊……」另一个我慌张道。
（伊织怎么会有这种反应？莫非是另一个我之前和她吵架了？）
「对啊，对啊！都是他不对！」另一个我在脑中附和。
我左躲右闪，伊织的动作很大，刚才会被打到完全是因为我毫无防备的关系，但只要拉閞距离，基本上她根本打不中我。
「伊织……冷静一点……我们好好谈吧！」
然而，伊织终究是女子，体力有限，很快便无以为继的停了下来，只见她把书包抛在地上，大口喘气，长发散乱，额上满是汗珠。
眼前的伊织让我整个人都慌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变成这样？
（莫非依格尔……他又欺骗了我……）
「……」另一个我似乎有话想说，但却没说出声。
「伊织……你不要紧吧？要不要去我家喝点水……」我凑上前，道。
伊织的话语就像是利剑一般，刺穿了我的胸膛，让我僵在原地，连动都不能动。
我呆站在地，目送着伊织远离，想追上去，又畏惧她口中的无情话语。
「哇！干……干嘛？」
「做了什么？从我高一认识她以来，她一直都是这样啊……」另一个我回答得支支吾吾，「不过……一开始她人还蛮好的，而且对我不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她就越来越讨厌我……不知不觉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哇！不要……别乱看我的记忆……哇啊！」我闭起眼睛，閞始搜寻「自己」有关伊织的记忆，由于我们共享同一个身体，所以彼此的记忆之问可说没有任何阻碍。
那个时候的「自己」因为某种原因，对女性抱持着某种难以克服的恐惧，根本不敢直视伊织，自然也没有想要和她产生更进一步关系的意图，然而之后的发展却令人难以相信。
（如果依格尔确实让伊织恢复记忆，那这根本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接下来呢？她后来为什么会用现在这种态度对待你？）
「后来，伊织渐渐地就不准我叫她的名字，然后又这样又那样的……」令人难堪的回忆潮水般涌了出来，大都是另一个我这两年来遭到伊织无情对待的惨痛经验。
「不过最近我已经快受不了了……和伊织在一起越来越难受……如果她真的那么讨厌我，那我们分开应该会比较好……但她好像完全没有要和我分手的意思……或者说她本来就没有把我当成男朋友吧……」另一个我断断续续地道，「所以……前天我就和她说……以后我不想再听她的话了……」
「她听了以后，超级生气的，就像刚才那样拿着书包追着我打……」另一个我回答，「把我吓了一大跳，以前她就算再怎么生气，也没有真的动手过……后来我直接逃回家，就这样连续请假两天……」我越听越奇，伊织的举动实在难以理解，若她真的恢复了记忆，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喂，你仔细想想，一定有迹可寻的，在她变成现在这样子之前，有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
（伊织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或问你奇怪的问题？）
（你……该不会现在才发现吧？）
（八九不离十，不过这样一来，我大概知道伊织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了……）
「这……这就是幽影？我身上什么时候有这种奇怪的东西了？」
和过去相较，幽影的力量衰竭了不少，但想想我所经历的一切，这样已经算多了。
（好了，我们走吧！）
「等等，你想做什么！先和我说啊！」另一个我抗议道，双腿似乎因此而变得难以使唤，我只好停下脚步。
「失望？为什么……」另一个我听了，显得大受打击。
「你的意思是……伊织接近我的原因……是因为她把我误认成你？」
「原来……是这样……」说完，另一个我便再也不出声了。
街道的模样和过去大致相同，顶多是某几间住家的名牌变了而已。
为了尽早掌握这些变化，我一边跑，一边在另一个我的记忆里东捞西找。
记忆之中，芳叶陪着另一个我，正在接受心理医师的咨询，然而他们谈话的主题却令我震惊无比，甚至停下了脚步。
「这是什么？」我放声喊道。
（你……那是真的吗？你有女性恐惧症？）
「没……没有那么严重啦！」另一个我慌张地反驳，「只是看到女生会轻微心悸，妖一后冒冷汗，还有一点发抖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你说这话也未免太过分了吧！你用的身体是我的耶！」
「我才不信呢，都是你说的鬼话！」另一个我怒道，「看看你过去干了什么好事，就算我再怎么差，也比你好上太多了！」
（全都？这倒有趣了，总共有几个人？）
（哈，你说得没错，那十一个人都和我的过去有所牵连。）
（你变成怎样，我才不管。再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为了我而重生的，既然你那么讨厌它的话，不如干脆点，自己消失吧。）
将盛怒的另一个我抛在脑后，我踏出脚步，再度朝着学校的方向奔去。
当我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奔到校门前时，时问已经接近早上班会时间了。
上面写着校名：「财团法人御影会私立一贯式中学」。
「看名字也知道，御影会当然就是御影神宫的教团啊。」另一个我没好气地道。
「哼，我干嘛告诉你。」另一个我晬道，但是相关的记忆依旧下意识地从脑海里浮现出来。
旧世界里叫做御影神社的地方，在新世界变成了气派的神宫，所在地点虽然不变，境内建体的规模却是过去的五倍以上，除了主殿依旧供奉御影黑石之外，后殿旁殿都供奉着其它地方的知名神只，甚至连进门参拜都要收取门票。
方谷市的人口约三十万人，其中十分之一的人都姓御影，换句话说，有三万人的身上流着御影一族的血，他们分布在方谷市内的各行各业里，透过各地的御影宗族会彼此联系，每年还会在御影宗族的中心：御影神宫，齐聚一堂。就算御影神宫完全没有一般人来参拜，光靠着这些宗亲家族的定时供奉，一年便可有数千万以上的收入。
（这真是太奇怪了……为了让我……为了让御影日阴在这个世界成为真正的人类，依格尔必须对过去的现实进行如此大规模的改造吗？）
「喂，快迟到了耶！」另一个我突然喊道，「迟到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要是不想进去，就干脆逃课回家好了！」
「正常来说当然不是，但是我……」另一个我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
校门后方传来响亮的高跟鞋声，这个声音我很久以前曾经在哪听过，好像是某个讨厌的人物的声音。
迎面而来的女子，有着令人不敢直视的美丽外貌，她散着一头蓬松的乌黑卷发，半敞的衬衫里，异常丰满的酥胸随着脚步微微摆荡，紧贴着腰臀的黑色短裙衬托着她修长的双腿，以及一身完美的沙漏曲线。
「啊啊……果然是她……每次只要不是和伊织一起走进校门……就一定会遇到她……」另一个我女性恐惧症发作，悲鸣不断。
「怕你干什么？」我道，「你能把我怎么样？」
丽子听了，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但很快便恢复正常，只见她双手抱胸，丰满的乳房示威般地在手臂上轻轻颤动，让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唔……丽子对我抱持恶意倒是可以理解，她要是一见面就对我示好才是奇怪……从这点看来，她倒是没变多少……）
丽子手腕上的银色手表显示着八点十分。
「你迟到了喔，小笨蛋，你知道按照校规，老师应该怎么办吧？」丽子媚眼一弯，笑问。
「正是如此，你倒颇有自知之明嘛？老师很欣赏你这点喔。」丽子说完，收起脸上笑容，用冰冷的视线瞪着我。
「呜呜……完蛋了啦……」另一个我已经吓得泣不成声了。
我点点头，穿过丽子的身旁，往校舍方向走去。
离开丽子，我很快地走进校舍之中，同时又发现一处和过去不同的地方。
御影会私立中学似乎是初中高中合一制的学校，四层楼高的初中部和高中部的校舍合并成一个方正的口字形，就在这个口字的中间，设了一座几乎把整个中庭都占满的大型景观池。
（这座池子还真不是普通华丽……话说回来，我好像在哪看过类似的景象……）
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名词，让我吓了一跳。
「嗯，校长把这座水池命名为瑶池。」
「御影凤姬。」另一个我顿了顿，又道，「啊，对了，她在你的记忆里好像叫做刹娘还是什么？」
出人意料地，刹娘在新世界成了我的校长，这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安排。
我换上室内用鞋，沿着阶梯朝三楼教室奔去，一路上，瑶池里的琉璃饰品反射着日光，就算透过门窗玻璃，还是耀眼无比。
我用力推开教室拉门，冲了进去。
但响应我的，是整班同学的困惑神情，和讲台上导师不满的视线。
「御影日阴……」披着白色外套的导师从讲台上走了下来，用手里的点名簿往我头上便打，「迟到就算了，一进教室还大声嚷嚷女朋友的名字是什么意思！不用你提醒我，我也知道我没有男朋友！」
仔细一看，她戴着细框的红色眼镜，白色外套下的身躯纤瘦，人虽比我高了些，但却感觉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米色短裙下的双腿光滑紧致，整个人恰好和丰满妖艳的丽子成反比，充满了骨感的纤素之美。
啪地一下，雪川拿着点名簿又在我头上敲了一下。
「对了对了，你不知道伊织到哪去了吗？」雪川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追问道，「她今天早上也没来，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一起逃课还是什么……」
「对……对呀。」雪川显得有些诧异，「你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刚才听你叫她名字叫那么大声，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哇……喂！」身后，只听雪川喊道，「你要去哪里啊！回来！喂喂！」
如果我的幽影还和过去一样的话，这种时候只要扩张幽影去搜找即可，但现在幽影半径仅剩三公尺，所以我只能靠自己的双脚和眼睛了。
我沿着阶梯奔上四楼，接着奔出屋顶平台。
（就是在这里……我和伊织第一次见到依格尔……从我们两人的意识里……纱邪佳诞生……）
「伊织！伊织！」我放声大喊，并往前奔跑。
「哈……哈……」气喘吁吁的我蹲了下来，拭去额上汗水。
「不知道。」
「快三年又怎么样，我根本不了解她……」另一个我显得有些丧气，「我又没有你们的记忆……伊织只是把我使唤来使唤去的……」
我恨恨地踹了附近的椅子一脚。
「日阴……你在这里做什么？」突然，一道女性嗓音在我背后响起。
一名身穿洁白套装的女性，看起来应该是老师，就站在我的身后，她套装的外衣和短裙上，用银线绣着花鸟图案，在大太阳下很难看得清楚。
「唔……又是她……」微弱的厌恶之情从另一个我的心中流传过来，「伊织不在，真的就一直遇到不想遇见的人……」
「银雀儿吗？」我惊道，「你也在这里？」
「老师叫做云雀……你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把人家的名字记起来？」女子噘起嘴，作态微瞋，那模样怎么看都是银雀儿。
「家政科的老师。」
「你现在叫做云雀啊？那姓呢？」我顺势问道。
（九成以上的人都同姓……这是真的吗？对了，刚才你提到，这个世界的刹娘也姓御影……）
（原来如此……）
「是呀！」不知为何，银雀儿和我说话时显得相当开心，脸上笑容不绝，「不过分家都已经是两百年前的事，我们其实已经没有血缘关系了。」
「这么热的天，你一个人在屋顶上练习跑步啊？我看你在这儿绕来绕去，又跑又叫的……」银雀儿柔声问道，「你在找伊织？」
不知不觉间，银雀儿已经贴在我身边，一边替我擦汗，她带着脂粉香气的呼息还一边拂在我脸颊上。
「我们快走吧，你不是还要找伊织？」另一个我似乎就是厌恶银雀儿的这种眼神，低声说道。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我不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她对我太亲昵了……总觉得有点难过……」另一个我道，同时，几个相关的记忆从脑海中浮现。
「你笑什么？」银雀儿奇道。
银雀儿一听，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张脸立刻通红起来。
我伸出手，轻轻捧住银雀儿发烫的脸庞，她嘤了一声，肩头微微颤抖。
（闭上你的嘴，别吵我！）
「哈……啊……你、你刚刚是不是喊我……银雀儿？」直亲到喘不过气，银雀儿才又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会知道？」
银雀儿浑身发烫，两眼湿润欲滴，浑然不觉我正在解开她领口的钮扣。
「都是真的。」我道，「不管现在叫什么名字，你都是银雀儿没错。」
两手一搂，我将银雀儿紧紧抱在怀里，她的身子就像是火炉一般烫。
「因为我直到昨天才想起来啊。」我道，低下头去，再度和银雀儿接吻。
边吻，我边解开了银雀儿衬衫上最后一个钮扣。
「啊……公子……」银雀儿难以忍耐，爬上我的大腿，抱住我的后脑，将胸口送到我的嘴边，「小的……小的盼您好久了……」
在白色丝袜底下，一件可爱的粉红蕾丝三角裤包裹着银雀儿浑圆的臀，尽管服装打扮和过去迥异，她的姿态却依旧娇柔可怜。
「公子，小的帮您褪衣。」银雀儿柔声道，纤细的指尖立刻将我从衣物的束缚解放。
「公子的尊阳……还是和以前一样雄伟呢，小的放心了。」银雀儿见状，两眼含媚，脸上难掩浪意，轻声叹道。
（这是无底贪欲的副作用，闭上你的嘴！别来碍事！）
接着，她娇唇开启，让胀得发紫的龟头滑入口中，同时一手套弄阴茎，一手抚弄肉囊。
银雀儿边吮，边仰头望着我，见我神情愉悦，吮得更是卖力了。阳物前端就在她的柔唇包裹下前后滑动，湿滑的口腔黏膜包覆着龟头，火热舌尖在阴茎下方纠缠挑逗，一股要命的引力将我往银雀儿喉中吸去，越陷越深。
「嗯！嗯嗯……」银雀儿感到阳物脉动，遂闭上眼睛，放开喉咙，头一低，几乎把整根阴茎都吮进口中，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她喉头肌肉的颤抖。
令人脑髓融化的强烈欢快席卷了我，我按着银雀儿的头，任由阳物在她口中恣意喷放。
待射精止息，银雀儿恋恋不舍地让阳物从口中滑出，小口小口的将上头的残精黏沫舔舐干净。
「好吃极了。」银雀儿答道，一边吻着阳物，「小的只盼能每天都这般服侍公子。」
「公子……小的……」银雀儿接着站起身来，两眼含情带媚，娇柔万分地依偎到我胸前。
「公子……小的……小的快忍不住了……」银雀儿呻吟道，在颤抖的双腿中央，粉红色的蕾丝内裤上已湿了一大片。
「公子……我的哥儿……」
我紧扣着银雀儿的纤纤素手，将力量集中于腰，硬是挤了进去。
「啊……公子……公子的好烫……」银雀儿的臀不自主地抽动着，我转而按着她的水蛇细腰，继续挺送。
「因为小的……小的还是处子之身……」银雀儿颤声回答，「未经人事……不知男女之情……」
「这段期间，你都没去找其它男人？」我故意笑道，「以你的淫荡个性，怎么受得了？」
我听了不禁大为感动，在过去我认识的众女之中，恐怕就属银雀儿对我最为痴情了。
「我的银雀儿。」我道，一边提腰回抽，一边压上银雀儿的身子，「今天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我夺走银雀儿的双唇，吮她口中湿热的蜜，然后在那生涩的处女穴中抽送起来，沿着阳物刚刚开辟出来的道路，将龟头一下一下地顶入银雀儿花心之中。
忘我交合之下，没过多久，处女穴狭窄的肉壁开始激烈地收缩，阳物每一次的出入，都发出响亮的肉声，龟头梼在花心里，抽得蜜液四溅。
「还没那么快……」我喘道，腰肢不断前顶，浑身发热，「我要在你的里面射精……用精液烫融你……」
然后，就在一阵猛烈的欢快冲击下，我挺直了腰杆，感到下半身无法控制地抽搐起来，阳物激烈地前后抖动，龟头不断吞吐，滚烫浓稠的热浆大块奔出，笔直射入了银雀儿体内。
在白热的绝顶下，我俩停止了动作，任由欢愉的风暴在体内肆虐，耳边只剩下彼此的湿热喘息，以及蜜处交合的美妙肉乐。
「哥儿……」银雀儿吮着我的唇，眼中含泪，「妹子之前以为再也无法和哥儿恩爱……没想到现在……雀儿欢喜得一颗心都要碎了……」
「雀儿……雀儿……」银雀儿一听，眼中泪水立刻夺眶而出，难以言语。
吻着吻着，深埋在她体内的阳物又开始蠢蠢欲动，我俩不禁相视一笑。
「这么贪吃，才刚吃完又想要。」我笑道。
「那我就肏死你这淫雀儿！」我听得欲火贲张，腰肢情不自禁地再度抽送起来。
就在这水乳交融之际，一道愤怒的嗓音打断了我俩的浓情蜜意。
「啊！」银雀儿面露慌恐，「姊……姊姊？」
一开始我还认不出她是谁，但听见银雀儿喊她姊姊，这才恍然大悟。
金蝶儿听见我用这名字称呼她，惊得退后了一步，但很快恢复怒容。
「我叫你好几次了，跟你说有人来，你没听到吗？」此时，另一个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她是古文老师，叫做御影香蝶。」
就在此时，下课钟声响起，楼下立刻充满了学生杂杳的脚步声。
于是，我和银雀儿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当彼此穿好衣物时，恰好有几个学生跑上屋顶。
第四章
长方形的休息室不大，大概只有五到六坪，除了靠墙摆着一张长沙发，一张茶几，以及电冰箱、茶水等物外，别无其它特别之处，唯一的优点就是隔音效果良好，门一关上，就算外头学生怎么吵闹，里头几乎都听不到……至少另一个我是这么说的。
「啊？」金蝶儿就像是听见什么荒谬至极的事情一样，两眼睁得大大的，在我和银雀儿脸上看来看去。
「当然都是真的啊！」银雀儿一听，脸上浮现出露骨的不满，「姊姊你明明也梦到了，为什么不信！」
「姊姊！你才是执迷不悟呢！」银雀儿越听火气越大，当着金蝶儿的面反驳道，「别因为公子比较疼爱我，你就故意这样找我们的麻烦！」
「那个什么？什么那个？」银雀儿却笑道，「公子要和雀儿恩爱，雀儿高兴都来不及，哪会去嫌场所不好？姊姊，这就是公子过去比较不疼你的原因！」
（这个世界的银雀儿和金蝶儿立场好像和以前逆转过来了，真是有趣。）
（简单无比，只要证明她们看到的不是普通的梦境就好了。）
「你给我闭嘴！这件事我一定会告诉校长知……」金蝶儿转过头来瞪着我，怒道。
但两人很快都闭上了嘴，视线集中在我身旁漂浮的电热水瓶上。
我顺势用幽影冲了两杯热茶，递给了两姊妹，当然，我从头到尾一根指头都没碰到茶杯，两人见状，楞了半晌，才默默接过。
「姊、姊姊！」银雀儿率先恢复过来，满脸笑靥，「你看，我跟你说的没错，真的是公子！」
「怎么样，你们不需要吵了吧？」我笑道。
「是吗？那这样如何？」我叹道，唤出龙根，直接卷上了金蝶儿的右边大腿，黑亮的龙根直接透进她的黄色短裙里，当然，只有我看得到。
「啊……」金蝶儿身子一僵，脸色苍白，手中热茶落下，洒了一地。
「对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只有让她亲身体验才行。」我道，在我的意念驱使下，龙根的前端顶上了金蝶儿的蜜处，轻轻磨蹭着，她逐渐升高的体温透过龙根，传到了我的体内。
「姊姊，你现在相信了吧？还不快和公子道歉？」虽然看不见我在做什么，银雀儿依旧笑道，她搂着我的腰，指尖不安分地在我腹上轻拂，勾动体内尚未熄灭的欲火余烬，「说不定公子高兴了，就让我们像以前一样，一块服侍他。」
透过龙根，我感觉到金蝶儿的花门里头，涌出了一股暖浆。
「光凭触感就能判断出是龙根，你还蛮厉害的嘛。」我道，一边将龙根收回幽影之中。
「姊姊，你现在还说你不信吗？」银雀儿不怀好意地问道，「现在公子就在你面前，你该怎么办？」
「如果梦里的事情都是真的……」金蝶儿望着我，眼神充满戒惧，「那你该不会……箱幯让世界再度陷入破灭的深渊吗？」
「不会，那种蠢事我再也不会做第二次了。」我道，「更何况，现在这个世界是我花了几十亿年的时閰换回来的，我怎么可能会想要去破坏它呢？」
（对了，她们的记忆里并没有我和露希法决裂以后的部分……）
「真的吗……」金蝶儿似乎仍不放心，「如果梦境里的事都是真的，那我可不太敢相信你。」
「哼……哼！区区一个凡人还真敢说呢。」金蝶儿怔了半晌，突然一阵脸红，别过头去。
「公子，姊姊相信了。」银雀儿在我耳边轻声道，我于是伸手将金蝶儿招呼过来。
「你坐那么远干什么？」我笑道，和银雀儿半推半拉地，才把金蝶儿弄到了我的身旁。
「金蝶儿，你以前为什么不信？」我问道。
「哼，那现在呢，姊姊你不是信了？」银雀儿不甘示弱，「而且就算是梦，那有那么清楚明晰的梦啊，每一天早上起来，前天晚上的梦境都在脑里驱之不去，根本就和真的一样。」
（喂……你听见没有？）
我哈哈一笑，转过头便往金蝶儿唇上吻去。
「嗯嗯……」、「嗯……嗯……」姊妹俩的呻吟一前一后的流进我耳中，瞬问将半熄的欲火完全点燃，我只觉下体烧烫，阳物在长裤里有志难伸，难过极了。
早已坚挺无比的阳物弹了出来，粗大的肉棒高高耸立，紫红的龟头上，还残留几丝银雀儿的爱液。
「好什么？」我问道。
「姊姊，你摸摸看公子的宝贝。」银雀儿笑道，金蝶儿摇头。
她唇舌柔软湿热，卷在阳物上，说不出的快活，我不禁一阵轻叹，金蝶儿见状，神情更加难堪，但两眼盯着银雀儿上下游移的唇，怎么也无法将视线挪开。
同时，我将手探入了金蝶儿的裙内，沿着她的大腿，慢慢往上推进。
我将金蝶儿的唇含在嘴里，轻轻舔吻，以为响应。她于是将手松閞，转而搂住我的腰。隔着一层光滑的蕾丝，我爱抚着她的下体，感到湿热的水气在金蝶儿的内裤上迅速蔓延开来。
接着，银雀儿缓缓将阳物释放，转而来到金蝶儿身旁，姊妹俩相互对望，金蝶儿神情羞窘，两眼含春，银雀儿却是面带微笑，眼波荡漾。
松开浅黄胸罩，映入眼帘的，是一对娇嫩小巧，恰可一手盈握的洁白乳房，我不禁伸出双手，将金蝶儿柔软的双峰轻轻罩住。
「啊……」金蝶儿柔声叹息，乳央上的嫣红果实早已坚挺耸立。
被柔密黑绒包覆的耻丘闪耀着点点水光，肥嫩的肉荚中间，吐着舌的蜜裂已是洪水泛滥，我轻轻挺腰，用阳物沾取金蝶儿的蜜液，在她饱满的蜜部上下磨蹭。
我捧起金蝶儿的双腿，一边轻捏她大腿内侧的嫩肉，一边用阳物不断挑逗，让金蝶儿浑身发颤。
「啊……啊……」金蝶儿终于再也无法忍耐，「别逗我了……快……快些……」腰肢自己朝阳物迎合，我却故意躲闪，不让她得逞。
「我……我……」金蝶儿火红着脸，眼神中早已春情满缢，但就是说不出口。
「我……唉！」金蝶儿咬牙道，「你这头淫魔，姑娘真是给你败坏了……」
我这才满意地点头，将手挪至金蝶儿臀下，轻轻一提，银雀儿亦体贴地扶着阳物，将龟头导向金蝶儿蜜浆垂滴的花门。
「啊啊……啊啊！」金蝶儿欣喜难耐，整个人扑了上来，蛇腰上迎，反将半截阳物吞入穴中，火热淫肉密不透风地席卷上来，将阴茎实实裹住。
「好……好舒服……」金蝶儿再不掩饰，嘴里吮着我颈上肉，边吻，边颤声呻吟，「我好想你……想死你了……」
龟头迅速梼入花心之底，在那团未经开拓的嫩肉上，十下、百下、千下的顶送。
银雀儿不甘只是旁观，挤入我俩之閰，搂着我和金蝶儿，三人唇舌交勾，吻做一团。
「啊……啊……哥哥……好哥哥……」金蝶儿半瘫在沙发上，嘴里娇喘不已，胸口剧烈起伏，「我……我现在真的信了……你就是那玩弄人心的淫贼……」
「公、公子……！」银雀儿从旁扑上，吐息烧烫如炙，「雀儿……雀儿也要……」
「哥儿……你再肏妹子一回……」银雀儿浪声纠缠，「妹子跟你说姊姊的秘密……」
「啊啊！」银雀儿欢叹一声，大量残精爱液往外泛溢，整个阴部的模样都印在内裤上，景象极其淫猥。
「哥儿！妹子……妹子受不了……」银雀儿腿一软，跪倒在地，身子倚在我的脚一芳。
「银雀儿！」金蝶儿听闻，嘴一松，慌忙喊道，「你别没事多嘴！」
「银……」金蝶儿羞怒无比，但我一个挺腰，用阳物堵住了她的嘴。
「是真的……噫噫！」银雀儿再度泄身，她抱着我的腿，腰臀一阵抽颤，「姊姊她……一天只吃两餐……而且早晚都花半个小时……清理后庭……」
一股难以压抑的亢奋席卷了我，我立刻在金蝶儿口中射精。
一待射精停息，我立刻拔出阳物，抬起金蝶儿酸软的双腿，将她翻过身去。
「啊……淫贼……不要……后面不行……」金蝶儿哀求道，然而看见她娇臀翘起，蜜穴中白精滴淌的模样，只令我更加兴奋。
「好姊姊，那就让我们一起疯吧。」我袭上金蝶儿的背，捧着她光滑的腰肢，让阳物缓缓顶开她的菊轮。
（怎么……怎么会这么软？）
菊穴在一瞬间将阳物完全吞没，我的腰和金蝶儿的臀好像黏在一块似地紧贴着，她亢奋的脉搏从龟头前端蔓延到我的身上，好似我顶的不是她的后庭，而是她的心脏一般。
我閞始抽送，在无边的柔软中前后顶送，重重抽梼，金蝶儿的欢声前所未有地妖艳，她的肠子卷着阴茎，以几乎不可能的动作将我往内吸附。
我很快地便丧失在她深邃的后庭之中，当我回过神来，只见银雀儿和金蝶儿紧紧相拥，她们身上仅剩的短裙因汗水和爱液而脏污。我肏着金蝶儿的后庭，那轮紫花已经被浓稠的精沫给覆盖了，而两尾粗大的龙根正交互地肏着姊妹俩的蜜穴，一前一后，此进彼出。
我低下头去，一边在金蝶儿菊中射精，一边让姊妹俩吸吮我的舌尖。
「香蝶！你有没有看到云雀？我要叫她帮我……」休息室的门被呀地一声打开了。
金蝶儿和银雀儿姊妹俩完全没注意到这个女子的闯入，只是忘我地在彼此身上扭动。
我几乎不用看第二眼，就知道这个人是谁。
「她就是御影凤姬，这间学校的校长，会穿成这样的只有她一个。」另一个我低声道，「这一次你也没听到我说的话对不对？她已经敲了三次门了。」
「心肝。」出乎意料地，这个世界的刹娘见到我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她笑着回应道，「可以麻烦你暂停一下你们的……行为吗？」
「啊……校长……」金蝶儿慌张道，紧张之下，菊轮反而更紧扣阳物，害我更加难以拔出。
「娘……娘娘？」泄得六神无主的银雀儿咕哝道，「娘娘你也来了？公子他……」
第五章
「这……这是什么地方？」另一个我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到校长室内部的模样，语气中难掩惊讶。
「怎么可能！，这里可不是度假旅馆啊！」另一个我说道。
两座水晶灯一左一右地点缀着校长室的天花板，除此之外还有两具高大的衣柜，摆满瓶罐的大型梳妆台，里侧的墙角甚至还有一座小吧台。
（刹娘她在这个世界或许是校长，但我可以肯定她绝对没有想要认真工作的打算……）
「娘娘，您原谅小的吧！」衣衫不整的银雀儿惶恐万分，一头跪倒在地，爬到刹娘脚边，一把搂住她修长的右腿，「小的见到公子终于复原，一时喜不自禁，这才……」
「禀娘娘，」银雀儿眼角一荡，笑道：「公子的宝物，比以前更加威猛了，小的好几次都给公子弄得神魂颠倒，才连娘娘进房了都没察觉。」
「唉……我都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和银雀儿一样笨……」双颊红晕未退的金蝶儿见状，不禁叹道。
「是是是，我不说了。」金蝶儿一脸无奈，「今天是你们赢啦，这样总行了吧？」
踩着黑色的高跟鞋，刹娘走了过来，就近一看，我这才发现她的身材比例极佳，一双腿修长匀致，膝踝骨感纤细，大腿圆滑饱满，一对桃臀更是白嫩挺翘，在黑色吊带袜的衬托下，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妖艳。
（这是什么？如果说是胸垫的话，底下至少塞了十片以上吧？以刹娘的身材，应该用不着这种哗众取宠的手段才对……）
「当然喜欢了，你这样子很漂亮啊。」我答道，两人一块在床沿坐下。
（俄罗斯？原来这就是刹娘长相和身材都不太像亚洲人的原因啊……）
（从位置判断，刹娘和服底下的物事，除了「那个」以外，不可能是其它东西，但这大小……真的有可能吗？）
「心肝……」刹娘听了，两眼含媚，娇声道：「你可知妾身现在想着什么？」
渐渐地，一股热意从刹娘胸口那团美妙感触里透了过来，即便隔了一层和服，亦能清楚感受。
「娘娘……公子回来了……大家又能像以前一样了……」耳边听得一阵轻叹，同时另一双小手探入我的胯下，将腰带和长裤一并解开，银雀儿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我和刹娘身旁。
「啊……好烫……妾的心肝宝贝……」刹娘双手握着阳物，神情陶醉，我则掴着她裸露在外的娇嫩臀肉，阵阵搓揉。
「姊姊……你只要在旁边看就好了？」身后，银雀儿笑道，「娘娘不会为这点小事记恨你的，快过来吧。」
没一会，又一双手拂了过来，轻巧地解开衬衫钮扣，褪下了我的上衣，湿热的唇接着便将我的耳垂衔入口中，滑溜的舌尖沿着耳朵舔舐，妖艳的呼气声在耳内轰轰作响。
在三女密不透风的温柔包围下，我很快就射精了，满腔热液飞溅在刹娘爬满火焰纹路的和服上头。
银雀儿见状，快手快脚地解开刹娘的腰带和束绳，让那件长袖飘飘的火色和服衣襟大敞。
「天啊……这是……真……真的吗！」我不禁惊道。
雪白的双球浑圆饱满，不论哪一边都和刹娘的脸差不多大，双乳的轮廓在她单薄的胸膛骨架上形成一个横向溢出的８字形，乳廓的边缘甚至要碰到她的双手！如果再和刹娘娇小光滑的双肩，几可盈握的纤细蜂腰一比，其硕大更显突兀，其体态是如此的反常，但却又如此的令人兴奋。
「娘娘的乳似乎是受到了北方蛮人血统的影响。」银雀儿见我看得怔了，笑道，「从十几岁时起，就是这副模样了，只是娘娘不喜胸罩，一般衣物没办法穿，反倒是缠得紧紧的和服，穿起来还舒服一点。」
「心肝，你怎么说？」刹娘柔声问道，「你知道，妾的身子……都是你的……」
我低下头去，张口将她右边的乳头吮入口中，刹娘充血耸起的乳头几乎有两个指节那么高，我一边吸吮，一边用舌尖在四周舔舐，细细品尝，另一手把玩左乳，又捏又揉。
「啊……心肝……」刹娘欢快难耐，身子打起颤来，她搂着我的脑袋，嘴里断续娇喘：「多吸些……妾是你的……」
「银雀儿……」刹娘叹道，主仆俩随即吻成一团，唇舌交缠，咂咂作响。
凶猛的欲火很快便将我们四人给吞没了，我一边在金蝶儿口中抽插，一边把玩着刹娘无匹的豪乳，两手掴着那对晶莹的白色肉球，十指陷进乳中一握，抓起一把嫩肉搓揉，揉得刹娘娇喘不断，娇躯亦随之上下起伏。
「那就泄吧！我也快泄了！」我兴奋地大喊，同时感到阳物在金蝶儿口中激烈窜动。
就当我在金蝶儿口中射精时，刹娘娇躯反弓，豪乳就像是喝醉了酒，在瞬间被红潮淹没，高耸的乳头亦跟着微微抽搞，我紧紧握着刹娘发烫的乳晕，把那对盛开的妖艳花朵捏在手心里。
「这……这是？」我奇道，「奶水？」
（莫非……只是把玩她的乳房，刹娘就泄了？）
（原来如此，和金蝶儿一样……刹娘的身体想必也受到过去记忆的影响……）
「啊啊！」刹娘的上半身激烈地颤抖，嘴里求饶道：「心肝……缓点……妾才刚泄身哪……」
「心肝……」刹娘眸中闪烁，神情又喜又惧，「立女身就算什么都忘了，也忘不了心肝……你来吧……」
「心肝？」刹娘不解，露出困惑神情。
「好……妾都听你的……」刹娘娇声答应，双手从乳房两侧压挤，将那对高耸的肉球往阴茎处集中，然而她高潮余韵未退，双手无力，持续了几秒钟，便松开了。
我于是缓缓挺腰，仗着金蝶儿香涎润滑，阳物在刹娘双乳间来回抽动，发烫的柔肤一褁着阴茎，营造出一股与女阴迥异的厚重湿热，让人快意难当。
抽送半晌，刹娘双乳泌出的乳汁在乳沟间积成了一道细流，阳物每一抽送，便发出啪滋啪滋的淫声。
「她……她怎么连这样也能快活？」一边压着刹娘的左乳，金蝶儿望着她销魂的表情，又羡又讶。
「少、少啰唆！我和她又不一样！」金蝶儿脸红道。
金银姊妹同声呻吟，两人的蜜肉和菊轮同时绽放，让龙根深入至底，欢快之余，她们压着刹娘双乳的手便松开了。
我伸出手来，自己把刹娘的乳压了回去，加强抽送力道。刹娘望着在自己胸口前后滑动的龟头，嘴里又是一阵欢叹，她坚挺的乳头在我掌心里颤抖不已，随着我手心用力，温暖的乳汁亦潺潺不绝，不断从鲜红的肉尖里涌出。
「啊啊！心肝！好热……妾的胸口好热！」刹娘高声喊道，接着猛然泄身，金银姊妹亦应声高潮，三人同时绝顶。
金银姊妹见状，分别捧住刹娘的左右乳房，舌尖探出，舔舐上头的精液。
「别担心……我为你留了一份……」我喘道，跨坐到刹娘颈部之上，一个挺腰，将阳物送入她口中，注入最后一股精华。
待绝顶的欢快退去，我搂着刹娘躺下，她的黑色蕾丝内裤已经湿透了，黏稠的透明滑浆流满了两条腿，不难想象里头的蜜肉是何等景观。
我还来不及回答，下体又是一热，金银姊妹又用她们的丰唇柔舌占据了阳物。
刹娘媚然一笑，她轻轻解下头上的金钗，松开一头乌发。
（下午……下午？）
翻起身来，我往墙上一看，粉红色的时钟里，显示着午后一点二十分。
（糟了，只顾着和刹娘她们欢爱，我竟然把最重要的事都给忘了！我得先找到伊织啊！）
「抱歉，我有急事。」我道，同时推开体据在我双腿间的金银姊妹，「下次再说吧！我得走了！」
「啊！莫非……你又想去找那个叫伊织的小丫头？」刹娘问道，「心肝，那个丫头待你如粪土，你为何如此忘情于她？」
「我不准你走！」刹娘眉梢一扬，厉声道，「银雀儿！把他给我压住！」
「嗯，我了解你的意思，只是我不见到伊织，实在放不下心来。」我道，「等过几天情况稳定了，我一定……」
「四十？」我奇道，但老实说，刹娘的模样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我还以为她和金银姊妹同一个年代呢！
「笨蛋，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金蝶儿溜下床来，在我耳边细声道，「凤姬她最担心自己的年纪了，你还要她等你？她这年纪都已经是高龄产妇了！」
再往刹娘脸上望去，只见她一脸怒色，再配上满胸精水的模样，本应是令人难堪的场景，不知怎的却显得有些好笑。
我心念一动，从幽影之中招出一颗绝望之瞳，由于我的力量大幅衰弱，绝望之瞳的大小也变得只剩一颗拳头大。
绝望之瞳融进了刹娘的胸口之中，用虚假的记忆暂时满足她的渴望。
「哇？娘……嗯嗯……」银雀儿被吻得一头雾水，只能抱着刹娘，一边用疑问的眼神望着我。
「什……你做了什么？」金蝶儿惊道。
「心肝？宝贝呢？你那根宝贝呢？」只见刹娘的手在银雀儿裙下东摸西找，腰肢夹着她的大腿前后迎送，显然极为焦急难耐。
没一会，只见三人在床上搂成一团，金银姊妹分别含着刹娘左右乳头，一边吸吮她丰沛的母乳，一边把玩那对庞然大物，六条美腿亦相互勾缠，腰臀挪移，蜜部厮磨，构图极为妖艳。
「唉唷！」岂料，才踏出门外，一道白影便碰地一声，直接撞到我头上来。
「咦？日阴？你怎么会从校长室里出来？」跌倒在地的，是雪川知惠，她检起眼镜戴上后，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瞪着我，「校长室的门一直是锁着的，你怎么会在里面？」
「什么和我没关系，我是你的导师耶！」雪川一把扣住我的手腕，「你整个上午都到哪去了？你是蓄意旷课吗？」
「伊织今天和你一样，整个上午都没有出现……」雪川道，「还有你的妹妹佳奈也是，你们几个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此语一出，雪川看我的眼神显得更加困惑了。
「总而言之，佳奈也没有来上学就对了。」我没有时间一一回答雪川的疑问，道。
我在心中喊了好几次，另一个我才缓缓回答。
（对，你知不知道她可能会去哪里？）
佳奈的过去是一切的源头，在所有人里，就属佳奈最有可能会排斥自己的过去了，在了解那些记忆全都是真实后，现在的佳奈会有何反应，实在令人担心。
回过神来，我发现雪川把她那双细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在我身上上下扫视。
「唔，老师问你一个问题。」雪川突然开朗地笑道，「虽然不太可能，不过御影日阴……你该不会恢复记忆了吧？」
雪川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冻结了，她保持着嘴角上扬的状态，先后退了两步，然后迅速转身，用难以想象的高速，一溜烟消失在校廊的转角之后。
（那家伙，果然也还记得过去的事……）
（对……至少也要找到佳奈才行！）
第六章
（你怎么没带钱出来？）
（好吧，那只好想办法让站务员閞小门让我们进去月台里面了……幸好现在人不多，应该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
有人从后方勒住了我的脖子，紧接着手腕一阵剧痛，连双脚都被绊倒，咚地一声，我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整个人就被五体投地地压制在车站的剪票处前。
「天啊！我今天运气也太差了吧！怎么又遇到御影华这个疯子了！」另一个我发出悲鸣。
「你……你是谁啊！先放开我！」受制于人的我两眼只能瞪着地板。
「是啊，而且你也认识她。」另一个我冷冷道。
「住手！姊姊，你在干什么！」另一道女性嗓音说道，「哪天你真的会被人告的，快放开他！」
「逃课是少年课的管辖，再说姊姊你根本不是警察吧！人家逃课关你什么事啊！而且就算是少年课的也不可以这样把人压在地上！快放开他！」另一个人怒道。
揉着酸痛不已的手腕，我蹒跚站起，一边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瞪着面前的两个不速之客。
两人的身高都有约一百七十五公分左右，而且不但身高相似，连那张脸蛋都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显然是对双胞胎。
不知是幸或不幸，和她们两人，尤其是和御影华相关的记忆，可说是没有一件好事，她似乎特别喜欢利用物理性的方式来折磨这个世界的我，只要见面，不论时閰地点，必遭锁喉和关节技洗礼，而旁边的御影翠则总是担任搭救的角色。
「呵呵，不错喔，这个充满攻击性的眼神。」我的瞪视似乎造成了反效果，御影华一把将我的手腕反扣，另一只手在我头上抓来抓去，她似乎受过某种特殊的训练，我无法挣脱，「看得姊姊我心里小鹿乱撞，真是快受不了啰！」她柔声笑道，抹着黑色口红的下唇闪耀着危险的妖艳光芒。
「姊姊，你也闹够了吧，又不是小孩子了，每次都这样欺负他有什么好玩的？」御影翠叹道，一边把御影华的手扯开。
在近距离观察后，我更加确信了，尽管外貌和以前截然不同，但凭着御影华身上那股难以形容的气氛，让我肯定她就是墨莉丝。
然而，我现在没有时间和她们静下心来叙旧，眼前的当务之急是赶快找到佳奈和伊织。
「要是没有事的话，我要先走了。」我道，想要尽快离开御影华姊妹身边。
「我……我要去找人。」我试着把手拉回，但御影翠完全没有松手的打算，「跟你们没有关系，不要管我。」
（什么表姊不表姊，你们又不是真的和我有血缘关系……）
「想怎么样？你这是什么口气？」御影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转头对着御影华道：「都是姊姊啦，你把他教坏了！」
「姊……姊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被御影华这么一说，御影翠尴尬地甩开我的手，脸也稍微红了起来。
「嘘！」御影翠连忙把御影华拉到一边，「被他听见了怎么办？」
「我终于懂了……她们从以前就常常讲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原来都和你有关。」另一个我叹道，「难道，我只是你的替代品？」
另一个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再也不说话了。
「我说过我要去找人了，我不会回学校的。」眼见御影翠完全没有放过我的打算，我唤出绝望之瞳，准备WM让眼前的表姊们暂时恍神。
「姊姊，你别乱讲，他怎么可能会和我们找同一个人？」御影翠反驳道。
「日阴他怎么可能会和那个流氓搅和在一起，姊姊你别乱讲了。」
此语一出，御影华顿时神情丕变，御影翠则是满脸诧异地望着我。
「活是还活着，不过也和死了差不多，」御影华两眼一闪，露出诡谲笑容，「这的名字啊？」
「白锦修二不是警察局长，只是很喜欢别人这么叫他而已。」御影翠却道，「虽然他以前是警察，但现在只是一间私家侦探社的社长……姊姊就在他那边上班。」
「刚才是我顺着你的话头乱讲的。」御影华笑道，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锐利无比，她轻轻扣住我的手，「小表弟，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局长的吗，你应该从来没见过他才对呀？」
「草间？草间一马现在也在方谷市？」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我再度脱口说道。
「日阴，你该不会真的……真的和黑龙会的人有所来往？」御影翠紧张地按住我的肩膀，「快说清楚，你为什么会知道草间一马！」
（这我怎么会知道？我根本不知道草间也复活了！）
（我也不记得自己有把白芒的记忆交给依格尔……但是伊织的记忆里和这两个人相关的部分也不少……该不会是依格尔多此一举，顺手也让他们恢复记忆了吧？）
「真的吗？那你为什么会知道草间一马的名字？」御影翠仍半信半疑。
这番急就章的借口，想当然尔是无法说服御影翠的，她脸上的怀疑一点都没有减少。
「对、对呀！」
「唔……这……因为我的朋友刚好也叫做草间一马……」情急之下，我只能随口胡诌。
「举例来说，草问是个蛮稀有的姓氏，方谷市里也只有两户人家姓草间，而且都不在你的活动范围之内，」御影华接着又道，「但是呢，这两家人里，都没有人的名字叫做一马，你那个刚好叫做草问一马的朋友到底是住哪呀？」
（她在套我的话！回答她的问题只会让我跳入陷阱里罢了！）
「刚刚压在你身上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御影华自言自语似地，「明明你看起来就和之前一模一样，但感觉却像是另一个人，这是为什么呢？」
「小翠，要怎么知道一个你从来不认识的人的事情？」御影华问道。
「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他的四周除了我们没有人知道草问一马的事情，」御影华指着我道，「他也不可能主动去调查草间一马，因为他们两人之问毫无交集。」
「姊姊……你究竟想说什么？」从御影华的态度里，御影翠似乎感到某种异常之处，问道。
从御影翠充满困惑的表情看来，她似乎跟不上御影华的思考速度，但我却已完全理解御影华的意思了。
直到几分钟前，我的口中说出了两个「现在的我」不可能知道的人物姓名为止。
「我问你，」御影华走上前来，用力抓着我的双肩，乌黑的清澈双眸里充满了兴奋与不安，和过去的墨莉丝几乎一模一样，她颤声问道：「你知道什么是瓦尔哈拉吗？」
绝望之瞳随着我的心念，透进墨莉丝和珊碧丝两姊妹的胸口，她们的表情立刻呆滞下来。
（让她们两个的脑袋暂时陷入空白状态罢了，十几分钟就会恢复原状。）
走出车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高挂在离地面十五公尺高处，陈旧褪色的商店街拱廊招牌。
或许是因为时问还早，商店街里大部分的店家都关着门，路上也只有几个骑着脚踏车的家庭主妇。
「佳奈可能会在孔雀通那边，那里有不少间亲戚开的糕饼店，都集中在一起。」另一个我道。
然而，在孔雀通上，我并没有发现佳奈的身影。
「啊，不过佳奈离开之前，我有听见她和别人讲电话，好像是认识的人。随后她就出去了。」糕饼店的大婶回忆道。
（这下又没线索了，你知不知道这个时间谁有可能会把佳奈找出去？）
（礼物？为什么？）
（但这样一来，我们该去哪里找她呢？）
（我担心的不是那个问题，是……）
「咦，这好像是她的声音耶！」另一个我惊道。
拐进巷中，声音的来源是一处隐僻在商店街角落的收费停车场，用白线区分的停一车格里，突兀地停着一红一黄两辆运动跑车，就算远远看去也是十分明显。
（那是佳奈！围在她身旁的又是谁？）
（那个时候，我故意忽视了佳奈，这次我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佳奈，等一下，刚刚不是说好了要陪我过生日的吗？大家听到你要出席，才抽空过来参加的耶？这样会不会太不给面子了？」穿着高级的名牌西装衬衫和长裤，顶着一头像是抹了反重力发腊的发型，看起来顶多二十出头的青年强颜微笑道。
「好好好，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阿姨那边就让我打电话帮你去说吧。」青年微笑道，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大家都是熟人，不用这么拘谨嘛……」
「喂喂，你会不会太过分了，我们今天也是有工作要做的耶？大伙可是牺牲上班时间来陪你的。」围观的一人说道，同时用力抓住佳奈的手腕，「就跟我们去一下会怎么样？」
「我不放，你既然答应了，就应该遵守自己的诺言才对。」那人说道。
见到我突然闯进，围着佳奈的男子们都面面相觑，一齐望向那个浑身名牌的青年。
「你才是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些是什么人？」我问道。
「不，我要带她回家，你们自己替自己庆生吧！」我抓着佳奈的手，转身就走。
「你们两个也不太讲理了，都已经答应的事，怎么可以反悔呢？」带头的家伙转身，抬起红色跑车的车门，在里头摸索了一会，取出一把黑黝黝的物事来。
「你……你想要做什么？」佳奈见状，才警觉大事不妙，惊道。
「你还敢说我不讲理，我看你们才是跟流氓没两样呢！」佳奈怒道，「你不怕我们去跟大婆婆告状吗？」
「你有胆子就试试看。」佳奈面不改色。
「可恶……我知道了，我跟你走就是了！别伤害我哥！」出人意料地，直到刚才为止态度都十分坚定的佳奈，竟然屈服了。
「哥哥？你在说什么？」佳奈惊道，「别逞英雄了，万一你受伤，我要怎么跟妈妈交代？」
（……你这个哥哥当得还挺失败的，还得靠妹妹来保护。）
「啊？你这家伙，是不见棺材不掉……啊咕？」青年话没说完，脸上的怒容便转变成胀红的痛苦神情。
一轮不自然的深陷凹痕缠着他们的颈子，就像是被人用透明的麻绳给勒住一般。
当然，佳奈看不见我用来卷住他们脖子的索魂鞭，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突然无法呼吸。
在四道刺耳的声响和青白闪光后，纠缠佳奈的四人动也不动地倒卧在停车场的水泥地上。
「电人的感觉还蛮好玩的，你要电电看吗？」我笑道，杷电击枪递给佳奈。
说完，佳奈抓住我的手腕，扯着我往停车场外奔去。
「到这里应该就行了吧？」佳奈放閞我的手，转过身来，眼神锐利地瞪着我，州我说，你刚刚那是什么意思？」
「你啊，没胆子又没力气，就别学别人强出头啦！」佳奈面露不满，连珠炮般念个不停，「那四个笨蛋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解决，用不着你来帮我啦！你要是受伤了，妈妈可是会怪我的耶！你只要和平常一样，闭嘴让我来处理就好了啦！真是的，那家伙很会记仇的，这下子以后可没完没了了！」
「唔……嗯……算是吧……」另一个我咕哝道，「其实我本来就不喜欢和人起争执的……」
「喂，说话啊？」佳奈上前一步，用指尖敲了敲我的额头，「你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你不在学校，到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来找你啊，你倒是为什么不去学校？」
「就跟你说不是了，你到底在幻想什么？」我苦笑道。
「佳奈，你刚刚说伊织怎么了？」我连忙追问。
「你怎么知道？你根本没去学校不是吗？……你是不是看到她了？」我惊道。
「快告诉我，伊织在哪里？」我按着佳奈的肩膀，不顾她的反应，高声问道。
不知为何，佳奈的神情显得有些吃味。
「你怎么样？」佳奈反问，眼神再度锐利起来。
「哼……这样啊。」佳奈似乎不是很满意我的回答，一脚把附近地上的空罐踢得远远的。
「那我告诉你好了，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的话！」佳奈双手插腰，「今天早上，我在车站遇见了伊织，我问她她要去哪里，她就跟我说，她想去御影神宫。」
「这样满意了吧？你还不赶快去找她？」佳奈自顾自地走开，「不过现在都两点多了，她说不定早就不在那里了。」
但才跑没几步，我便停了下来。
回头一望，我和佳奈的视线刚好对上，她似乎没料到我会突然转头，脸一红，连忙往反方向奔去。
「你干嘛又跑回来？你不赶快去找伊织？」佳奈回过头时，脸色已经恢复正常。
「我要去哪里，关你什么事？」佳奈瞋道。
「啊？」佳奈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一时之间无法反应。
一路上，和佳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知不觉之间，我们离开了大黑天商店街，穿过了安静的住宅区，走到了河堤上。
（河堤？莫非是……不，这里不是佳奈遇见露希法的那个河堤……）
但那已是过去的事情，对现在的佳奈来说，河堤并不具备这种象征性。
「佳奈，你为什么想要到河堤上来？」我问道。
（佳奈她到底还记不记得以前的事？之前我对付那四人的时候，她只是单纯地感到惊讶，无法把眼前的现象与幽影连想在一起，但如果记忆还在，她应该就会像金蝶儿那样，知道我在使用幽影才对……）
「真的吗？」我惊道，如果没有过去的记忆，佳奈不可能会有这种反应，她一定也记得过去的事情。
我听了大感疑惑，从佳奈的说法和态度判断，过去的记忆，她似乎不是很清楚。
走着走着，河堤穿过一座桥下，佳奈就在这个她最讨厌的地点停下了脚步，她拍了拍裙子，矮身坐在通往堤下的阶梯上。
（恶梦？有这回事？）
「我当然记得，那时候就算我们陪着你，你一个晚上还是会惊醒三、四次。」我循着这个世界的记忆回答。
（大婆婆做法？那是指什么？）
（没有再做恶梦……也就是说，佳奈过去的记忆被封印住了吗？）
「可是……」佳奈接着道，「我每次回想，总觉得那些恶梦不是普通的恶梦，除了恐怖以外，梦里好像还有别的东西……」
「怎么了？」我问道。
「早上……早上你为什么……突然亲我？」佳奈颤声问道。
「哥……你……你想干嘛？」佳奈的眼神不安地四处游移，不敢和我直视。
良久，我才离开佳奈。
从佳奈的反应判断，她绝对不是完全不记得过去的事情。
佳奈听了固然羞窘，但仍面露困惑。
「你……你在说什么？」佳奈这才慌张起来，「我……我们是兄妹耶！」
「啊……哇……」佳奈听出了我话中的暗示，神情更加窘迫，「你……你到底在讲什么！」
当我俩分开之时，佳奈虽依旧神色羞困，但脸上的疑问已经消失了。
「秘密？什么秘密？」我柔声道。
「不是恶梦的梦？那就是普通的梦啰？」
「我？」我连忙问道，「我在你的梦里做什么？」
「做像现在一样的事？」我笑道。
「梦的内容是些什么？」我追问。
「只有这样？」我听了不禁大失所望，本来还期盼佳奈多少能恢复一点过去的记忆呢。
「第二天又怎么了？」
「而且……而且……」佳奈一张脸红得像是要烧起来一样，「有时候……还不只我们两个人……」
「梦里面有时候，会有伊织……甚至还有妈妈……还有学校的老师……」佳奈低下头去，声如细蚊，「好几个人在一起……那个……」
「那是你的梦吧？关我什么事？」我笑道。
「好，我知道了。」我正色道，「那我现在就负责让梦境成真好了。」
佳奈高亢的体温，激烈的心跳，都透过拥抱传递到我的身上，我的心情亦激动起来，不禁将她越抱越紧。
「她不会怪我们的。」我道。
「因为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啊。」我笑道。
「是吗，原来是我自作多情，好吧，那我去找伊织了。」我道，作势起身。
「那你到底是……」才刚开口，一团香软便扑到了我的身上。
「我只说一次，你以后不准再问！我……」佳奈羞道，「我最喜欢你了！从很久以前，就厂直是这样……」
我们就这么相互拥抱，维持了好一段时问。
「都是你啦，害我眼泪都流出来了。」佳奈连忙拭去眼角泪珠，「我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仔细一想，现在的状态对佳奈来说或许是最好的，完全恢复记忆对她而言可能不是好事，因为佳奈的过去里，痛苦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如果佳奈的母亲还是喜久子的话，说不定类似的悲剧还会再度重演，和那个女人流着相同血液的人，有我一个就够了……）
「怎么个奇怪法？」我听了，不禁一凛。
「总觉得……她好像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来一样……」佳奈不安道。
「哥？」
「好吧。」佳奈似乎能够理解我的心情，点了点头后，笑道，「晚上你一定要回来喔，我会在家里等你。」
步出车站，沿着「御影神宫参拜路线」的标示牌走了约莫十分钟后，便在宽敞的马路和几幢商业建筑物的背后，见到了御影山的苍郁身影。
另一个我没有反应，自从和佳奈一起离开河堤后，就完全没听见他的声音。
「唔……嗯……」另一个我似乎真的睡着了，「我突然觉得好困……让我瞇一下吧……」
「我，我才不会消失呢！可恶！」另一个我怒道，「只是想要休息一下罢了！」说完，他就再也没回应了。
再往前走一段距离，就在马路的旁边，座落着一座高大的白石鸟居，鸟居下方挂着一个黑石匾额，上头蚀刻着「御影大神宫」五个大字，因为没有任何着色，根据观看者的所在位置和角度，很有可能会看不见上头写什么字。
「哈……哈……心追个身体，真的相当缺乏体力啊……」我按着膝盖喘气，一边抬头往上望，距离神宫鲜红的大门还有相当的距离。
我听了一惊，连忙转头，只见在台阶下方不远处，以一老妪为首，有一个白衣人的集团，全都穿着一模一样的神官服饰，脚上踩着足套和草鞋，不声不响地往上移动。
「大婆婆……好……」我边喘边打招呼。
「才走三百阶左右就不行了？真是不长进的东西。」角婆婆扬起满是皱纹的嘴角，笑道。
「我……我是来找人的……」我回答。
「伊织……」
「今天伊织家的小姐有到宫里来吗？」角婆婆对电话另一端说道。
（什么？）
接着，一行人便自顾自地往上走去，将我抛在脑后。
穿过大门，地上一面灰白，铺满了细碎的小石。
神乐殿的左右方各有一座宫殿，祭杷的是有名的全国性神只，后方远处特别雄伟的是主殿，祭把御影大神，至于御影神体，则存放在御影山顶的另一座宫殿里。
「不是管这个的时候！」我回过神来，「角婆婆她们到哪去了？」
绕过左宫，在宫殿的后方，有一楝不小的平房，门牌上写着「御影神宫宫务人员事务局」。
我的视线则落在他们身后的一张会议桌上，桌上摆着一个略显脏污的黑皮手提包，我一看就知那是伊织的书包。
「找是找到了……」角婆婆回过头来，示意要我接近。
角婆婆指着屏幕的一角，显示着第十四号的监视器影像，从时间看来，是上午九点左右的事情。
「是伊织！」我喊道。
我看得呆了，因为那个将伊织掳走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草间一马。
负责的宫务人员不断道歉，但角婆婆制止了他。
我楞了一会，才回过神来，抓起桌上伊织的书包，夺门而出。
（草间一马……怎么会是草间一马？）
请续看《恶魔养殖者》第二十五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