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器】第六集:胭脂烈马[河图实体] 玄幻科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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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器】第六集:胭脂烈马

  刘采依带着张阳离开药神山,让他偷吃海萍的计画落空;另一方面,东都洛阳陷入困境,

  张阳与铁若男一起潜入洛阳,而在到正国公府的途中,张阳竟对铁若男下手了!但铁若男会就范吗?

  福言裳:俗世第一商家的小姐,天才商贾少女,天生拥有一双「慧目」,双眸最美。

  张幽月:张家二小姐,阴州第一美女,二夫人所生,拥有「火」一般的灵力。

  苗郁育:忠勇侯府大夫人,张阳的潘娘,张宁月与张静月的娘亲,温柔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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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黑风高之地,偷香窃玉之时。

  「咚、咚、咚!」

  「四郎哥哥,这么晚了,你……」

  海萍虽然清纯,可绝不是傻瓜,一想起书中那些男女在幽会时的描写,她一颗心顿时小鹿乱撞,下意识捂住开始胀大的酥乳。

  「萍妹妹,外面好冷,你先替我开门,我快得风寒了,哈啾!」

  这时,房门动了两下,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一道细缝。

  门缝一开,怀着不良企图的张阳立刻挤进去,既然是偷香窃玉,淫贼怎么会与小羔羊讲信用?

  「不……不行,啊……四郎哥哥,不要摸……人家那里,啊……」

  张阳隔着一层薄薄的中衣,缓慢而不失技巧地抚弄着海萍的酥乳,拨弄不到十下,乳尖已羞涩锭放,两点羞人的凸起在中衣下轻轻颤动着。

  邪器少年两指一用力,隔衣夹住海萍的乳尖,一边轻轻地搓揉着,一边好似魔鬼在诱惑小绵羊,咬着海萍的耳垂道:「萍妹妹,你总会成为我的女人,就先让相公宠爱你一下吧!」

  海萍已被张阳压在床上,那张秀美的小脸上布满幸福的红晕,但苗条的身子还是不停扭动着,道:「娘亲说过,不到十六岁,不许人家破身,不然玄功会走火入魔。」

  张阳一听到海萍还未成年,腰眼轰的一下仿佛受到雷霆重击般,令他更加不管练功不能破身之说,半强迫地掀开海萍的中衣,直接揉弄那小巧而娇美的乳鸽。

  「可是师姐的年岁……啊……」

  「萍妹妹,你忘了吗?在温泉池的时候,我们差一点就成为夫妻,你不想当我的妻子吗?」

  此时已不是当初,没有了仇恨的力量,令纯真的海萍顿时羞臊得脸若红霞,不敢相信那是她自己干出来的好事。

  咦,木棒越变越大了,还在发热?啊!海萍心神一惊,低头一看,只见她抓着的不是木棒,而是张阳的肉棒!

  「好妹妹,那我们这样吧……」

  「好妹妹,来嘛,你也会很舒服的,你娘亲绝对不会发现。」

  张阳顿时呼吸一热,将肉棒缓缓插入海萍的腿缝中,诱惑羔羊的色狼当然不会只满足于此,但他也不想强来,而且这样一步一步地引诱,更是他所喜所爱。

  龟冠与阴唇摩擦的时候,张阳那带着酥麻力量的手指也来到海萍那只有几根浅浅绒毛的桃源禁地,轻轻揉捏着还未绽放的玉门。

  「好妹妹,你夹紧一点,对,这样动一动就不会痒了!」

  在张阳的教导下,海萍那微微隆起好似小馒头的阴户颤动得越来越快速,当龟冠上百次从阴唇上刮过后,海萍的玉腿已不再僵硬,那浑圆的小屁股一下一下的向后迎合着张阳,并悄然调整了一下姿势。

  海萍这一调整,张阳的龟冠立刻重重从阴蒂上刮过,棒身更陷入阴唇的缝隙内。海萍的花瓣人生第一次盛开,她低头一看,只见阴唇正紧紧地咬住张阳的棒身,令她觉得好羞人,也好舒服呀,身体烫得好像要融化了一样。

  张阳的呼吸重了一倍,挺动也快了一倍,他略显粗暴地搂着海萍的腰肢,就像真正欢爱一样,一连耸动了几百下。

  「啪……啪……」张阳的小腹撞在海萍那并不肉感的屁股上,声音显得特别蛮卖。突然,海萍的身子急速僵硬,双腿挺得笔直,并夹得死紧,仿佛想夹断张阳的肉棒一样。

  这时,海萍体内的蜜汁随着尖叫一起迸射而出,使张阳的肉棒从龟冠到根部都被蜜汁弥漫着,精囊也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般,不停滴落着幽香的水珠。

  张阳的欲望也到了极限,肉棒一弹,龟冠暴胀,电流透体的这刹那,他已没了意识,只剩下本能,让他看到海萍那嫣红的后庭花蕾,接着他将肉棒猛然向后一抽,然后如闪电般插向海萍的后庭。

  不待张阳第二下用力,阳精已好似喷泉般射出,射在海萍的后庭花苞上,射在臀沟里,令她的翘臀不由得一缩,臀沟瞬间夹紧到极限。

  张阳那火热的精液顺着海萍的臀沟流到前面花径玉门上、流到小腹上、大腿上,更多的则沿着那半边的小屁股流淌,流到被褥与床榻上。

  「呼……」

  张阳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刚刚喷射的肉棒瞬间红光直冒,「啪!」的一声,弹打在海萍的小腹上。

  豪情万丈的张阳双手一动,温柔地扳正海萍的身子,然后分开她绵软的双腿,接着肉棒轻轻地压上去。

  然而在这关键时刻,一道寒风从门外吹入,强行熄灭张阳的欲火。

  百草夫人竟然来了!张阳吓得脸色苍白,海萍也是浑身颤抖,而两人刚把地上的衣衫捡起来,还没来得及穿上,百草夫人就已经推门而入。

  「娘亲,我还没睡嘛。」

  「你这丫头不会又睡不着吧?真是不省心。」百草夫人一脸慈爱,本能地弯下腰身并拉扯被褥。

  当柳飞絮坐下时,绣榻一颤,床板直向在床下的张阳压去,但张阳却丝毫没有感觉,心神依然沉浸在先前刹那的春色中。

  张阳的目光顿时发热,如有实质般射向侧对着他的销魂曲线。

  「女儿,有心事吗?想不想说给娘亲听听?」

  海萍裹着被子用力扭动着身子,巧妙地化解由于紧张而颤抖着身体的窘迫。百草夫人宠爱地轻轻拥着海萍,笑问道:「是不是张阳欺负你了?告诉娘亲,娘亲一定不会轻饶他!哼,我柳飞絮的女儿谁敢欺负?」

  百草夫人这一掌大有玄机,掌力穿透床板,虽然没有直接打中张阳的身体,但余劲却震得他脑袋一沉,撞在地板上。

  「娘亲,你还没答应人家,不要对四郎哥哥有偏见。」

  百草夫人有意加重「很快」两字的声调,然后快步走出海萍的闺房。

  欲望与理智还在张阳的脑海中天人交战,但海萍已经替他做出决定,她又急又快地道:「四郎哥哥,你快走,不然就走不了啦!快走呀,娘亲动起手来很吓人的!」

  郁闷的张阳躺得很用力,立刻惊醒了刘采依。

  刘采依调侃的同时,自然地抱上去,那修长的美腿无意间搭在张阳那欲求不满的物事上。

  这样的接触比起昨夜,自然可以忽略不计,但此时却没有治病的气氛,也没有心理准备,即使是刘采依脸上也不由得悄然升起羞窘的红晕,呼吸急促了起来。原来护国公主也是个女人,一个很正常的女人!

  在中午时,张阳找不出借口逃走,只能与宁芷纤、海萍两女一起,被刘采依笑盈盈的「请」上酒桌。

  戏弄儿子似乎是刘采依平生最大的爱好,靠着人类难以匹敌的智慧,她只是小饮几杯,就把张阳与两个少女送入醉梦之乡。

  百草夫人毫不掩饰身为母亲的担忧,如释重负地道:「其实我更担心萍儿钻进你儿子的被窝里。唉,她还太小,道体不稳,再过几年,我就不阻挠了!」

  百草夫人的肥美臀浪微微一侧,倾向刘采依道:「采依,何不再待上几日?我这药神山可比俗世红尘清雅多了。」

  刘采依感觉到百草夫人发自真心的挽留,美眸一亮,笑道:「飞絮,有四郎与萍儿在,咱们很快又会再见的!对了,告诉芷纤,要她乖乖待在这里,四郎重出江湖时,必来药神山接她。」

  「采依,我送你。」

  【第六集:胭脂烈马】第二章:东都叛乱

  「啊,娘亲,我们这是在哪里?」

  当张阳听到「小音」两字时,隐藏在心海深处的思念忍不住汹涌而出,他双目一润,睡意随即一扫而光。

  「嗯,是不错,小羊儿越来越有出息了!竟然连女奴也有了,还那么单纯而漂亮。」

  张阳微一犹豫时,刘采依的唇角已挑出神秘笑意,先提起宁芷韵,道:「四郎,你怎么不问问你二嫂,她……」

  刘采依看向在车外的四位青衣老者,慵懒而柔媚的身姿丝毫没有变化。

  「什么渊源?娘亲,你连我也要瞒着呀!」

  「小羊儿,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咯咯……你要是真的想知道,娘亲也许、或者、可能会告诉你,想不想知道呢?」

  张阳聪明的逃过刘采依的一次陷阱,随即话锋一转,想起一个存在心中已久的疑惑。

  「故意的!」刘采依回答得无比爽快,她斜靠的身子坐正一些,披在肩上的轻裘往下一滑,舒展着她那完美的曲线。

  「咯咯……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这还因祸得福,身边美女如云,以后还可能成为拯救天下的大英雄呢」

  一股热气顿时从张阳的口中倒灌而入,虽然面前的女子是他娘亲,他也忍不住莫名的颤抖着,脑海中生出三个字——非人哉!

  刘采依着唇角挂着盈盈笑意,如星辰般灿烂的目光似真非真,似假非假。张阳完全掌握不到刘采依的思绪,忍不住思索着:嗯,娘亲的确厉害,但不会厉害到那种地步吧?除非她是神仙,而自己绝对不可能是神仙的儿子!

  直到半个时辰后,名冠人间的护国公主这才出声道:「四郎,你真不想当邪器吗?被妖灵附体的可全是绝色美女哟!」

  张阳的哭脸让刘采依特别欢乐,她很没有母亲的模样地笑了好一会儿,这才道:「有我当你的军师,你肯定不会成为天下第一淫贼,而且还可以替为娘找一大群儿媳妇,那多热闹呀!」

  「劝儿子当坏人,有你这样的娘吗?」

  汉都洛阳,天子之地。

  拉车的八匹马全是千里名驹,不到一个时辰已冲出百里开外,而车辕上端坐着一个晶莹如玉的大美人,马儿已是四蹄如飞,可她手中的长鞭还在不停猛抽。「小音,快停车,宇文姑娘的伤势太严重,我要立刻替她止血。」宁芷韵焦灼的声音从车内传出,车帘飘荡间依稀可以看到宇文烟躺在她怀中,而鲜血已染红车厢的地板。

  外柔内刚的宁芷韵一旦拿定主意,美眸无比坚定,加上完美女奴也不想看着好姐妹死去,她一咬银牙,果断地收紧缰绳。

  一刻钟后,宇文烟那肉感的娇躯猛然一抖,终于恢复一线生机。

  清音横剑傲立,对于俗世兵将她并不怎么在意,但那十余个全身裹着黑色披风的邪门高手却令她眉头紧皱,不会隐藏的目光流露出仇恨与凝重。

  一群黑衣人的气息丝毫不变,对于清音的挑衅浑不在意。

  外姓王竟然代皇帝下令,篡国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光华一闪,大虚破天境界的灵力护住马车,可清音虽然灵力大增,但面对十余个大虚修真者的围攻,车毁人亡只是迟早之事。

  一支千人以上的骑兵凭空出现,强焊的刀锋很快就杀出一个大缺口。「小音,芷韵在哪里?」

  战场上的铁若男原来是这么的野性而迷人!

  铁若男出身将门世家,虽然能在千军万马中纵横驰骋,但面对大虚修真者的飞剑,只一个照面,她就连人带马被狂暴的力量掀上半空中。

  「妖道,休伤我家嫂嫂!」

  放出飞剑的黑衣人身形一颤,一缕血丝浸透他的蒙面黑巾,而其他的黑衣人则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皆心想:这里可不是修真界,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如此厉害的女人?正道十山也进入俗世了吗?

  大地轻轻一震,马儿四蹄终于重回大地,不待张家大小姐张雅月回应,铁若男已经再次纵骑狂奔,挥刀大喝。

  先前负伤的黑衣人向后一退,他的两个同伴本能地站在他身前,在移形换位之际,另外两个黑衣人从两侧冲出,如闪电般夹击灵力强大的张雅月。

  张雅月这一冲不仅越过关卡,那如激流般的灵力还震散对方的护体法罩。

  两个黑衣人呼吸一乱,元神还没有回复,一骑胭脂烈马已经冲到他们身后,在响起火爆骂声的同时,铁若男狠辣地挥起弯刀。

  「哼,姑奶奶还没杀过瘾!」

  温柔似水的张雅月剑如水雾,一连突破对方布下的三层灵力结界。

  「轰!」巨响声震耳欲聋,在飞剑碰撞的瞬间,那黑衣人首领竟然用手臂挡住张雅月的剑刃,而他的剑芒则刺向她的心窝,随即劲气爆炸,衣袖碎裂,露出内里的一条铁臂,而张雅月面对五个大虚修真者的围攻,不得不背身飞退。

  几乎是在爆炸声响起的同一瞬间,一个如虚似幻的影子从张雅月身后冒出来,无论远近,在所有人的感觉中好像张雅月突然一分为二,一半在空中飞退,一半节杀入敌营中。

  光华一收,便又出现一袭鹅黄色衣裙,但与张雅月不同,她充斥着活力,飞扬着无敌的青春,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球。

  火雷真人绝对是修真界少有的倒霉鬼,自从回归风雨楼后,就没有遇过一件好事。这一次他本以为是美差,不料却凭空杀出两个女煞星,但倒霉鬼也有好处的,火雷真人见势不妙,飞身就逃,险之又险地闪过女煞星的一剑,而另一个迟钝的邪门修真者则惨叫着变成两截。

  转眼之间,黑衣人十死其六,剩下的几人已成惊弓之鸟,不待铁若男飞马杀到,他们已抢先御剑而逃。

  女人不仅记仇心强,记忆力也很好,铁若男这么一喊,楣运连连的火雷真人差一点哭出声。

  「砰!」倒霉透顶的火雷真人坠回至地面,撞飞两颗牙齿,撞塌鼻子,半截身子还倒栽在地底,只剩下两条腿在地面上惊恐地抖动着。

  突然,地面微微一颤,张家三女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火雷真人已经完全沉入大地,瞬间土遁而去。

  想起在马车上的宁芷韵,张幽月终于压下冲动,凌空飞跃的身子中途一折,老远就欢呼道:「芷韵姐姐,我回来了,呵呵……」

  「嗯,我听你的!」张幽月活泼而欢快地用力点头,随即回身,转眼变成一个美丽的女罗刹,让几千名士兵吓得魂飞魄散。

  一辆普通的马车内,张阳不停郁闷地叹息着,看着车外那枯燥的景物,他忍不住埋怨道:「娘亲,已经在车内闷了三天,咱们还是用飞的吧,孩儿可以带你飞上天,可好玩了!」

  「知道。」

  刘采依身着粗布素衣,若不是声音柔媚而悦耳,即使是张阳也不敢确认眼前的妇人会是他的娘亲——那个时而慵懒绝色,时而威仪华贵的护国公主刘采依。「娘亲,你是护国公主,又有四个超级修真者开路,还有什么好怕的呀?」「傻瓜!」刘采依白了张阳一眼,深邃的美眸烟波弥漫,叹息道:「你以为娘亲是天下无敌呀?要不是娘亲小心谨慎,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陈规陋习呀!娘亲,但我怎么看,也不觉得你是个守规矩的老实人。」

  「四郎,你终于有点开窍了!没有特别的存在,俗世早就被修真界践踏,修真者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权势、名利等阴暗之心。」

  张阳知道,刘采依若是不想说,天下间没有多少人能逼她开口,他只得再次郁闷长叹,然后眼睛一亮,跳下车去。

  刘采依轻轻一点头,四位青衣老者当先走向镇上最豪华的客栈,在生活享受这一方面,刘采依与张阳一样都十分讲究。

  「娘亲,昨天买的还没穿,今天就……哎哟,别打,我去就是了。」

  「呜……是,姐姐大人!」

  当张阳抱着一大堆盒子,走到一个很大很大的成衣布庄门前时,他嘴角一咧,内心的后悔达到极限,他已经预感到未来那悲惨的两个时辰。

  拥有「鹰眼」的店家立刻迎上前,大布庄果然态度不同,不仅欢迎女客人,对抱着东西的男客人也十分热情。

  张阳忍不住微微一愣,心生欢喜的同时大为惊叹:真是厉害呀!把男客人与女客人的心思都琢磨得分毫不差,面对这样的商家,客人绝对愿意把钱包里最后一个铜板都花出去,而且……嘿嘿。

  这时,几个古代「促销小姐」正围在刘采依身边,以最为亲切的神情提供各种建议。

  「噗哧」一声,张阳刚喝到嘴里的香茶立刻浪费掉。

  「呵呵……店家,这件、这件……还有那几件我全部要,找我相公付银子吧!相公,你可别心疼购!」

  【第六集:胭脂烈马】第三章:商贾少女

  一缕微风吹拂着张阳的脸颊,他睁眼一看,也许是因为「丑娘亲」的对比太强烈,他只觉得眼前一亮,一个美如天仙的少女顿时照亮他的心灵。

  「谢谢,你是……这家店的老板吗?」

  这时,欣赏美女的张阳迅速回过神,在凝神细看之下,立刻感觉到对方的微笑还有一缕「商人」的气息。

  透过蓝衣少女那一双带着薄雾的美眸,张阳既能感觉到她的亲切,又能感觉到她内心的冰冷,只是这一眼就让他没有自作多情的杂念,偏偏还生不出气来。

  蓝衣少女微笑不语,只是若有若无地摇头,恰到好处地消弭张阳的一分怨对心。

  「小女子姓福,名言裳,让客官见笑了!」

  疑惑从张阳的心中升起,从商人的角度,他笑问道:「福姑娘,你不是应该与我……夫人聊天吗?她才是你们真正的客人。」

  福言裳没有注意到张阳与刘采依之间的异常,兀自微笑道:「客官说笑了,没有你的允许,敝店怎么能为贵夫人服务呢?」

  单就福言裳刚才的表现来说,精明聪慧已不在刘采依之下,把张阳哄得是服艮占占这时,张阳与福言裳摆下棋盘,开始黑白对弈,而正当张阳聚精会神之际,刘采依心满意足地回来了。

  张阳疼得顿时蹦起来,刘采依随即又以挑衅的目光盯着那年轻貌美的对手一福言裳。

  「丑妻」的妒火立刻消了一半,余怒之火有点得意的从鼻孔喷出来。

  「夫人,这剪裁的曲线肯定也是你要求的吧?真是太妙了!可惜我们店小,请不起夫人这种行家,不然小店一定能风生水起,财源广进!」

  张阳被刘采依的表演弄得头晕眼花,也对这两个女人的「多变」暗自吐舌,相形之下,刘采依彻底骗到福言裳,看来还是刘采依更高明一筹。

  在天才商贾少女的陪伴下,越来越进入角色的刘采依亲密地挽着「相公」的胳膊,用俗不可耐的步伐,扭着屁股走出店门。

  「相公,魂还没回来呀?咯咯……」刘采依巧妙地扶住走神的张阳,并在走出几步后,眼底闪现着强烈的恶趣笑意,故意大声道:「相公,就让你回头再看一眼吧,要是真舍不得,娘子我就特别允许,让你娶一个小妾回家。」

  戏弄过后,刘采依又笑盈盈地夸奖道:「四郎,你的眼光不错,知道这少女是谁吗?她可是福家的千金小姐,你知道福家是干什么的吗?」

  「咯咯……福家不仅是这东平镇的土财主,还是整个大汉朝的土财主。几乎你知道的行业,他们都有涉猎,包括铁矿与铜矿。」

  铁矿、铜矿?那代表的可是武器与钱币,这种东西他们竟然都有涉猎,真是太有办法了!

  张阳的目光还未收回来,他那非典型的娘亲又再次调侃道:「相公,听到福家这么有钱有势,想不想回去做一个倒插门的女婿呀?」

  张阳的脸几乎都能挤出苦汁,他本是随口埋怨,不料刘采依竟然很认真地做出思考状。

  「扑通!」张阳彻底被刘采依击倒了,挂满全身的盒子摔了一地,他第无数次仰望着苍天,悲鸣不已:老天呀,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娘亲?

  当一关上那豪华房间的门,刘采依突然气息大变,表情一本正经,而且一出口就吓了张阳一大跳。

  「啊,王莽?」张阳的眼珠子猛地一下瞪大,在猝不及防下,这个世界不存在的历史充斥着他的脑海。

  不待张阳回过神来,绝顶聪明的刘采依已经猜到大致方向,天籁仙音微微一沉,追问道:「是不是与你的那些怪梦有关?四郎,你这次预见到什么?」

  「娘亲,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就是王莽篡汉,不过没有几年就被……汉朝子孙夺回去了。」张阳的历史知识还算可以,但却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刘秀这个人,所以回答得有点迟疑。

  张阳心神一动,暗自思忖:这个世界有娘亲这护国公主在,王莽怎么可能坚持上几年!恐怕也就几天的命,呵呵。

  张阳不了解朝廷大局,所以没什么想法,他意念一动,担忧地道:「娘亲,咱们张家被抄,父亲、兄长他们肯定有危险,快去救他们吧。」

  刘采依的智慧绝非伪装能够掩盖,无形的感染力让张阳心一静,脑子果然好使许多,突然他极其诧异地问道:「娘亲,你怎么得到消息的?没见到你与特别的人交谈呀!」

  能在上官云掌下安然无恙,四大长老绝对足以名震天下,也难怪张阳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不在意。

  「回家?我的娘呀,怎么能让他们回家?要命啦!」

  张阳又失去平静,拉着没有灵力的刘采依直向门口冲,当他的大手碰到门板的刹那,猛然脸色大惊!

  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福言裳快步走入大厅,眼底的精明已被焦急取代。「父亲,我们做了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护国公主绝不是凡人能对付的!」「她真有那么强,连你也看不透?」福家家主福元化负手而立,那高大的背影与世人印象中那种肥头大耳的商人大大不同。

  「不可能!裳儿,你是否看错了?一个俗世公主加上一个废物,怎么可能比大宗主还厉害?」福元化猛然转过身,脸上满是震惊与怀疑。

  福言裳从容地回望着福元化审视的目光,沉声道:「父亲,也许大宗主对我们隐瞒一些事情,毕竟我们并不是修真之人,只是风雨楼的一枚俗世棋子!」「不许用棋子这个词,没有风雨楼,福家就没有今日!」福元化大声打断福言裳的话语,接着压低声调道:「裳儿,为父知道你有志气,可风雨楼绝不是福家能反抗,大宗主随便动一动手指就能碾死福家。」

  大汉朝第一商贾终于面色发白,被福言裳说动了。

  天才商贾少女把商人的口才发挥得淋漓尽致,不待福元化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她那凝重的声调有如重锤般击中福元化的心灵要害:「父亲,千万不能派出家将协助,不然,福家一定难逃满门抄斩的命运!」

  「轰!」的一声,客栈房间的门与窗户同时炸成碎片,五道凌厉的剑光紧追着爆炸的碎片飞射而入,杀气呜鸣着撕裂虚空。

  在错愕过后,五个蒙面杀手剑光暴涨,把房内能藏人的东西全搅成碎片,却没有见到丝毫血腥。

  五个蒙面杀手离去几秒后,屋顶的天花板上响起一道少年欢乐的声音。

  「小羊儿,娘亲还没死,你就想着要继承遗产呀!嘻嘻!」

  刘采依手指一勾,轻纱便如有生命般缩回至她的腰间,变成一张小小的丝帕。「四郎,这能瞒过一般人,但瞒不过太虚高手,趁他们的宗主还没有来,咱们赶紧离开!」

  敌人乃是灵力强大的邪门修真者,他们自然不敢御剑飞天,唯有用凡人最常用也最擅长的方式,偷偷摸摸的离开。「吱呀」一声,角门开了,张阳小心翼翼地看向门缝,接着又飞速缩回去。

  「纱衣太小了,只够为娘一个人用。唉,早知道就不带着你这拖油瓶了!」天下间唯有刘采依会这样打击自己的儿子,她目光略略一扫,唇角流露出一丝煞气,自言自语道:「这东平镇上,唯有福家能派出这么多眼线,看来福家做生意做得太久,已经被金银遮住心眼,哼!」

  「四郎,美色也会蒙蔽人的心灵,你可别学福家犯傻,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信不过。」

  张阳发觉到刘采依的语病,但他可没有傻到要自找麻烦,尴尬一笑后,沉声道:「娘亲,这些人都不会道术,孩儿可以迅速把他们打晕,不让他们把消息传出去。」

  「儿啊,走吧,愣着干什么?」刘采依一插腰,世俗味立刻充斥着全身。

  已明白过来的张阳随即一弯腰,模仿着前堂小二的模样推门而出;刘采依更是把厨娘的动作神态捕捉得惟妙惟肖,手中还多出一只菜篮。

  张阳母子俩就这样走出包围圈,而当张阳正想奉承刘采依两句时,不料刘采依却突然把他扯进一条小巷。

  很快,一队劲装打扮的壮汉从后面追上张阳两人,那领头者抱拳问道:「张官人、张夫人,请问可曾见到客栈的厨娘与小二经过?」

  一对傲慢而浅薄的有钱夫妻昂首离去,陆续与好几批壮汉擦身而过。

  「娘亲,你怎么弄出这些东西的?那些家伙竟然一点也没起疑!呵呵……」「你以为娘亲真那么喜欢买东西呀?小笨蛋,那是了解当地人事的最佳途径。」刘采依似乎真想把张阳打造成才,少有耐心地道:「娘亲不仅买了他们的货物,还把他们的动作习惯、说话方式、家庭情况全都记下来,需要用上的时候,就可以做到天衣无缝、瞒天过海!」

  邪器少年一声长叹,暗自认定——娘亲的脑袋绝对是一台超级电脑!

  福家大宅,福元化的声音流露出强烈的惊惶。「什么!找不到人?你们上百人竟然找不到两个外地人?混帐,给我搜,把东平镇翻过来也要搜出他们!」

  「裳儿,怎么办?要不……我们立刻改变立场,助护国公主一臂之力?」「父亲,既然已经做了,就不要后悔,锦上添花并不能得到她的原谅。」

  福元化还未开口,一道赞赏的笑声突兀响起:「福元化,你生了一个好女儿,今日救了你一命。哈哈……」

  「参见大宗主,请大宗主恕罪!」福元化顿时心惊肉跳,无比恐惧地跪下去。

  天狼谷,原本与风雨楼敌对的邪门大派,因为横狼的死及局势的风云突变,竟然顶替七星宫加入邪门三宗的「杀器联盟」。

  张阳一边全力御剑狂飞,一边充满期待地问道:「娘亲,快想个好招呀,他们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你……」

  是呀,自从与娘亲重逢后,他越来越依赖娘亲,就像小孩依赖父母,可他已不是小孩,而是——邪器!思绪的顿悟只在刹那,张阳沉睡几天的「狡猾神经」终于苏醒。

  得意的微笑牵动张阳的唇角,他随即脚底一沉,飞剑便直向地上的一座城镇飞去。

  张阳的决断换来刘采依的微微点头,她一边跟在张阳身后潜逃,一边悄然抖动衣袖,洒出一些特别的花粉。

  「潜狼,快说,往哪里追呀?」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过去,潜狼一声低吼,却没有把毒逼出体内,反而七窍流血,重伤倒地,令一群邪门修真者顿时六神无主。

  三派弟子无不惊疑不定,而娇美的少女小嘴一撇,当先飞跃离去,道:「哼,跟不跟来随便你们,一群蠢货!」

  一个怜花宫弟子眼尖,终于认出小玲珑的身份,但吸尘谷一向与风雨楼不和,让一干邪门妖道迟疑不定。

  刘采依优雅地挥了挥衣袖,回道:「的确不错,正常人不会想到急于逃命的我们会坐这么慢的马车,但可惜呀,你如果不包下这马车而是与众人同乘,那就更妙了!」

  「咯咯……四少爷,你逃不掉了!」

  车夫闻言,随即像皮球般从马车上滚下来,并抱着脑袋从一群杀手的刀下,奇迹般的活命逃走。

  因为药神山一战,在邪门六道乃至整个修真界,张阳早已不是默默无名的阴人少爷,而是一个大大有名的「怪胎」。

  车内,张阳手持青铜古剑,快而不乱地问道:「娘亲,如果我再次『变身』,你还能把我救醒吗?」

  张阳被「完蛋」两字弄得浑身不自在,偏偏幻烟还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不用!好妹妹,现在全靠你救命了,不能浪费灵力。」

  一秒,只有一秒钟,豪情万丈的张阳就飞了回来,「轰!」的一声,他就把车厢撞得四分五裂。

  「呜……」不知道为什么,张阳觉得自己又被他娘亲欺负了。

  娘亲戏弄了儿子,儿子立刻报复娘亲,而一群杀手也分外配合,一半的人杀向张阳,另一半的人则扑向刘采依。

  刘采依以极其快速但却一点也不慌乱的动作,再次披上纱衣,便消失在几个邪门修真者的剑刃之下。

  相比刘采依的轻松悠闲,张阳逃命的动作则无比狼狈、苦不堪言,因为追杀他的竟然是个太虚高手。

  又一个照面,张阳的身上瞬间留下好几道伤口,鲜血与泥土把他变成一个丑八怪。

  「嗷!」狼嚎声中,邪门修真者扔掉伪装用的砍刀,手一扬,本命法器在他的巨掌上凭空出现,那是一把狼头杵,足有一丈长,一杵横扫,十丈以外的几棵参天古树轰然连根拔起。

  张阳顿时变成狂风中的一片枯叶,在死神阴影呼啸而至时,他认出对方的来历,忍不住钢牙一咬,心中的黑名单又添上一个邪门大派。

  张阳只觉得眼前幻影一闪,他就已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中,接着一缕清雅如竹的馨香钻入他的鼻中。

  「呵呵……四哥哥,还有人家,你要是敢把宁月忘记,看人家怎么教训你!」

  那两个修真者骨头断裂的声响惨烈而恐怖,但张阳听在耳中,却有如听到天籁仙音。

  此时,张阳活脱脱就是一个扬武耀威的纨绔子弟,而且还是靠女人狐假虎威的那一种。

  张家两个小姐意外出现,靠着超越常理的力量轻松救走邪器,消息一传回东平镇,福元化顿时脸如死灰,福家族人更是吓瘫一片。

  福言裳站在福元化的身后,以现场唯一镇定的口吻道:「父亲,事怙还没W到绝望的地步,只要皇帝还在莽王手中,各地兵马就不敢擅动,女儿要立刻进东都用这双慧目出一分力。」

  精明的商人必然会关注天下大势,福元化怎么可能不知道莽王的脾性?商贾也有父爱之心,一急之下,竟连莽王的名字也说出来。

  邪门三宗的脸色也不比福家好多少,他们不介意一次小小的失败,但却对张阳生出强烈的、发自本能的无力感,宿命论在两大邪门宗主的脑海中不停盘旋。难道张小儿真是天星下凡,永远福星高照吗?

  怜花公子那涂满脂粉的脸颊一抖,勉强苦笑道:「曹道兄,看来我们要借助俗世力量对付张小儿的计划行不通,再拖下去,奴家怕引来正邪两道的群起围攻,咱们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怜花兄、曹道兄,小小失败何须介意?杀那张小儿十次,咱们只要得手一次,就是大功告成!」一个如铁塔般的壮汉扛着一把巨型狼头杵,破空出现,而他双足落地时,大地也为之颤抖。

  「哈哈……曹道兄放心,不仅我师兄要出山,连师尊他老人家也坐不住了,只要师尊一出手,就算上官云来了,我等也不用惧他!」

  巨狼的大笑声中透着几分狂傲,风雨楼主与怜花公子则有几分羡慕,尤其足怜花公子的「女人」心眼更是多了三分嫉妒。

  怜花公子眼角一动,突然在天狼山弟子中看到一位曾有一面之缘的少女,他心中的酸气立刻找到爆发的对象。

  「且慢!」怜花公子要下杀手,巨狼抢先一声大喝,有点不快地道:「怜花兄,她帮了天狼山一个小忙,要打要杀之前还是问一下好,以免别人说我巨狼恩将仇报。」

  「你要加入我风雨楼?」曹孟有点诧异地问着,随即冷笑道:「妙姬也太蠢了,竟然派一个小丫头来当细作,滚吧,老夫懒得杀你这无名小卒。」「曹宗主可是不信小女子?」

  曹孟一袖扫出,太虚之力已透出几分杀气,不料小玲珑向后退了三步,竟毫发无伤。

  小玲珑的话音未落,吸尘谷的宗主信物已映入众人的眼帘,令所有人忍不住呼吸一重。

  风雨楼主顿时哈哈大笑,眼睛发亮,笑道:「小玲珑,你果然冰雪聪明、讨人喜爱,老夫就收你为关门弟子,以后跟在老夫身边好好修炼!」

  小玲珑扑通一声跪下去,心中也是乐开了花,因对拥有强大势力的曹孟来说,吸尘谷的宗主信物是宝贝,但对她来说不仅一无用处,还是她杀师的铁证,当然是越早送出去越好。

  一听到有好处,其他两个邪门高手终于心情大好,三人随即凑在一起,商量着后续的行动计划。

  小玲珑似乎看穿风雨楼主的心思,及时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充满诱惑地鼓动道:「师尊,徒儿在药神山亲眼所见,张阳体内的器魂已被上官云重创,他再无不死之身,若要杀他,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相较之下,风雨楼的人马则显得落寞而消沉,虽然风雨楼主不像巨狼那么乐观,但身为宗主,他却深知这种时候绝不能弱了气势,尤其是在意图夺他三宗联盟盟主身份的天狼山面前,更不能有半点示弱。

  风雨楼主先对怜花公子点了点头,随即振臂一挥,瘦小的身躯陡然暴胀一圈,大喊道:「儿郎们,既然要杀,那就大杀一场!传令下去,三宗弟子不再隐身,风雨楼十二峰峰主即刻齐赴洛阳,诛杀张小儿!」

  风雨楼第三峰峰主勾命左手拿着一本阵法道书,右手不停比划着各种法诀。「哥哥,你真要听令出山吗?」

  「妹妹,宗主有令,我必须去。」勾命一边说话,一边轻轻一掌拍在地上,随即一个阵法贴着大地扑向灰衣少女。

  流光过处,法阵无声自破,令勾命忍不住叹息道:「妹妹,看来为兄不管怎样努力,也比不上你这千年一遇的阵法天才呀,唉!」

  「不能,宗主于我兄妹有恩,还赐为兄上古奇书,所以明知他有险,我岂能不去?」

  【第六集:胭脂烈马】第五章:张家四月

  「四哥哥,这才飞行二十里,你也太差劲了,人家还想与你比试一下呢!」张宁月有如风儿般飘落在张阳身边,那精雕玉琢的小脸写满欢乐,围着张阳不停打转,一边转,还一边评头论足。

  张阳不想浪费口水,聪明的转移话题,反问道:「宁月妹妹,你们怎么会及时出现?京城现在的情形如何?」

  「宁月,又在说你二姐的坏话了!你们比斗,你又输了吗?」刘采依在张静月的扶持下,悠然降落至地上。

  张宁月小脸胀红,恍若飘浮不定的风,而张静月与她长得一模一样,此时她笑而不语,亭亭玉立,有如林中之秀木,山涧之深潭。

  「娘亲,救命。」

  「宁月、四郎,立匆动身赶去百里亭,与铁家军会合,商议平乱大计。」

  「主人!」清音欢呼着冲出辕门,一路洒下大片的泪珠,让无数军士无比好奇,什么人能让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激动成这般模样?

  「砰!」的一声,清音竟然把张阳扑倒在地,随即在草地上疯狂地翻滚起来。这对特别的主仆分别不久,但却各自经历生死劫难,此番重逢,汹涌的情意绝不只是小别胜新婚。

  草地上的激情越演越烈,令张家的双胞姐妹花忍不住小脸通红,又是羞涩又是好奇地瞪大美眸,就连刘采依这等美妇也不由得面红耳赤。

  清音的震撼本已强烈至极,宇文烟那痴情的呼唤又在所有人心底多添一笔,那一笔有如画龙点睛,让张阳色狼的形象深深刻入几个美少女的心底。

  宇文烟重伤还未痊愈,玉脸苍白与嫣红交替,当跑到张阳面前时,她已是气喘吁吁。

  「嗯,主人,小烟听你的,呜……」

  「四郎……」宁芷韵小跑着到张阳面前,深情的呼唤一出口,这才想起她的身份,不由得芳心一酸,美眸泛红,随即聪慧地改口问道:「四郎,芷纤的情形怎么样?」

  「嗯,我也是,每晚都会梦到……」

  「芷韵,若男呢?」

  宁芷韵话音未完,一匹骏马已从辕门冲出,马上的人儿野性四溢,英姿飒爽,老远就欢呼道:「三姨娘,若男来啦!」

  倩影一动,刘采依那高挑的身子正好挡住张阳的视线,接着她挥手道:「若男,你不用下马了,回去请你父亲到中军大帐议事,商量该如何打回京城!」

  张阳又是眼珠一突,突然有了冲上去狠狠抱住胭脂「烈马」的强烈冲动。

  「三嫂这是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得罪她啦?」张阳郁闷地摊了摊手,随即强自抹去心底的杂念,抱住两个美丽女奴,溜向休息的营帐。

  刘采依命令一出,两个原本忠心不二的女奴立刻「叛变」,虽然张阳不想松手,但她们却用力挣脱,并离开张阳的身边。

  叛乱之势虽然凶猛,但有刘采依在,张阳一点也不担心,况且这十万名铁骑两个日夜就可以攻入洛阳,对付城中那几万名禁军完全是小菜一碟。

  「四郎,听闻你最近名震天下,可有妙计化解我方难处?」

  张阳的脸红了,在铁青石炯炯目光的期待下,走神的家伙大是尴尬,而且很不负责任地大骂上官云:修他老母的,干嘛要与本少爷干架?弄得本少爷好像是个浪得虚名的冒牌货一样!

  「四郎,我爹在问你话呢!你有什么办法,能让王莽无法利用皇帝要胁我们?笨蛋!」铁若男看似在打张阳,但提醒的意味谁都能听得出来,并在打过张阳后,她那修长而健美的双腿轻轻一跳,又下意识远离张阳那火热的身躯。

  「铁伯伯,皇上还被困在皇宫,所以我们绝不能大军强攻,否则救驾不成,反而会逼狗入穷巷,伤害到皇上。」

  张阳见状心情欣然好转,越说越来劲,扬声道:「忠君爱国乃我辈儿郎本分,圣上有难,不得不救;国有逆贼,不得不除!」

  「娘亲,我……」

  刘采依一句话,让张阳的泪水直往心窝里灌,他又一次无比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刘采依的亲儿子,呜,太过分了!

  铁青石具有典型的军人豪情,一巴掌拍在世交子侄的肩上,拍得张阳的肩膀一垮,也拍得他入城之行就此板上钉钉。

  张阳目光的意思,分明是在重复刚才铁青石嫁女儿的话语,铁若男岂有不明白的道理?她忍不住玉脸一红,再次恶狠狠地瞪了张阳一眼。

  「要败王莽不难,但我怕他到时狗急跳墙,与东都玉石俱焚。还好在禁军将领中,多有铁家的门生故旧,只要派人入城,必能顺利策反,若男就是最佳人选,铁将军,你意下如何?」

  铁青石欣然应允,一干军中将领也大声喝彩,唯有张阳暗自一愣,以他对刘采依的了解,忍不住生出一丝疑窦:奇怪了,娘亲怎么会让灵力不强的三嫂冒险,而且还要与我同行,难道娘亲在为我制造机会?嘿嘿……

  刘采依的手指在地图上连连点过,随即话语一转,笑眯眯地看向张阳,道:「四郎,一切看你了!只要你救出圣上,或是诛杀王莽,我军就可以发动总攻,一举歼灭叛贼!」

  刘采依完全无视张阳哀怨的目光,神情一定,沉声下令道:「宁月、静月,留在军中压阵,幽月与雅月速去阴州,以防邪门妖道故技重施,袭击张府。」「三姨娘,让宁月去吧,女儿想留下来杀敌。」

  张宁月与张幽月一个像风,一个像火,永远是一见面就争斗不休,但不见却又彼此念叨着对方。

  「你们的道心还不够呀!看来,我应该建议你们师尊让你们再闭关几年,加强修炼!」

  「好姨娘,闭关闷死了,人家这就回家见娘亲,咯咯……」

  刘采依享受了一会儿,才美眸带笑道:「既然你们这么乖,那幽月与雅月就马上起行吧,事不宜迟,不许在路上耽搁!」

  张阳好不容易才与宁芷韵相见,就算是天塌地陷,他也会不管不顾,更何况是俗世叛乱,这与他何干?

  「四郎,既然你的体力尚未恢复,那就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出发。今夜给我好好在帐里待着,休要四处乱走,若是违反军规,必不轻饶!」

  邪器少年心中发虚,但欲望却绝不会退缩,在一声欢呼后,他冲出中军大帐,冲入清音所在的帐篷。

  「老公主人!」

  张阳与两个绝色女奴滚倒在毛毡上,有如在沙漠口渴已久的旅客,他拼命吮吸着人间最美的「泉眼」。

  宇文烟那还有点虚弱的身子趴在清音的身边,一边承受着张阳的抽插,一边抚摸着好姐妹的乳尖,娇喘吁吁地道:「小音,那不是尿,是要丢精,啊……老公主人,小烟也要……丢啦,啊……丢啦!」

  「噗!」的一声,张阳的精囊撞上宇文烟的玉门,而宇文烟那丰腴的身子瞬间一紧,同一刹那,清音的尖叫声充斥着帐篷的空间。

  「啊……主人,别……别弄了,人家与小烟……都元气未复,你去找……二少奶奶吧。」

  「老公、老公主人,不要这么……用力,不要,轻……轻一点。」

  「小烟,你怎么了?伤势还没复原吗?」张阳最喜欢宇文烟在床上的妖娆,不由得有点不满地重重插了一下。

  平地一声雷,晴空一响箭,张阳瞬间浑身发麻,过了好几秒才完全清醒过来。

  张阳的傻笑意思很复杂,少女宗主则娇羞回道:「其实我自己也没有感觉,不过三夫人见到我的第一面,就说我已经……有了,不过……」

  既然是刘采依的判断,张阳当然不会怀疑,但一想到这是捕猎妖灵后的「副产品」,他不由得极为紧张,禁不住暗自念叨:「千万不要生出怪胎呀!」

  张阳的眉心顿时皱成一团,一脸哭笑不得,一想起十三个婴儿同时出生的——史诗画面,他脑袋顿时「嗡!」的一声,差一点晕过去。

  清音身子一挺,那形状完美的酥乳主动塞入张阳的嘴里。

  嫣红迅速弥漫着宇文烟的苹果玉脸,转眼间,她就飞上欲望之巅,化为一滩软软的春泥。

  两女的激情何等刺激,令张阳心窝一荡,有如火上浇油般吻着完美女奴的另一颗乳头。

  「啪!」的一声,重重的肉体撞击声震动着牛皮帐篷,性急的张阳一下子就全根而入,将清音的后庭花蕾撑大到极限。

  「主人……胀……人家里面好胀呀,别……别射啦,呀……好主人,去找二少奶奶吧。」

  【第六集:胭脂烈马】第六章:美嫂激情

  「嗯,既然小烟这妖灵宿主怀上『灵胎』,那嫂嫂呢?她曾经也是宿主,会不会也……嘿嘿。」

  这时,黑暗中飘出一道无奈的叹息,看着张阳钻进宁芷韵帐篷的背影,那人略一犹豫,还是没有出声阻止。

  帐篷内,果然有嫂嫂,但却不只有温婉柔媚的二嫂,还有野性火爆的三嫂。铁若男一抬手,刀刃贴着张阳咽的喉轻轻滑动,道:「四郎,半夜三更,你来这里干什么?」

  以宁芷韵的本性,要她做出大胆的回应无疑是要她的小命,但张阳的眼神还有缠绕在她心中的情丝,却令她连死也不怕。

  宁芷韵所有的勇气只能到这地步,好在铁若男早就知道内情,她脸颊一红,随即用力收刀,大步向帐外走去。

  这时,一股冷风吹来,铁若男心弦一颤,双颊瞬间羞红密布,终于反应过来。啊,这哪里是在监视臭小子,分明就是在替他把风,帮他做坏事呀!唔……不!不是的!这都是为了芷韵,既然她已经陷进去了,就帮她挡住外人的目光吧。想到这里,铁若男的双腿不再颤抖,并不由得竖起双耳,监听着里面的动静。「啊,四郎,不要……若男会听到的!」

  帐内的张阳睁着眼睛说瞎话,而铁若男不仅听得到对话,连两人衣服摩擦的声音都能听到。她在心中刚开始咒骂张阳时,帐内竟然响起一道悠长的呻吟声,似乎还有宁芷韵咬紧银牙的声音。

  铁若男恨恨地握紧刀柄,却突然发现她已是四肢酥软,根本没有挥刀杀人的力气,心想:嗯,算啦……芷韵又没有叫救命,就随他们吧!

  张阳撩起宁芷韵的下裙,连她的外衣也来不及脱,就急不可耐地挺枪而入。「滋!」的一声,张阳那火热的肉棒插入宁芷韵的花径,肉棒寸寸插入,花瓣丝丝盛开,羞人的蜜液顺着玉腿缓缓流出。

  「嫂嫂,我的好嫂嫂!」

  张阳的肉棒轻柔地撑开宁芷韵的子宫玄关,虽然没有疯狂的抽插,但灵与欲的快感却浑然交融,令他们不由自主地紧紧贴在一起,痴迷地深吻着。

  「四郎,你知道小烟怀孕了?」宁芷韵先反问一句,随即有点消沉又有点羞怯地道:「我没有,不过芷纤肯定会蓝田种玉;四郎,你失望了吗?」

  快感随着急速的抽插直线上升,宁芷韵撑在桌边的双手一颤,竟然把矮桌摇得咯吱作响。

  「嫂嫂,不用忍着,若男姐不会笑话咱们的。」

  「呀!」

  张阳的心中爱极宁芷韵,但为了「照顾」在外面的铁若男,他横下心来,双手揽住宁芷韵的双腿往上一提。

  小小的帐篷内,温婉高贵的宁芷韵上半身趴在矮桌上,双腿则离地而起,被迫夹在张阳的腰间,而她那丰盈的身体随着张阳的进出而猛然晃动着。

  「啊……四郎、好老公,饶了奴家吧,唔……嫂嫂用嘴好吗?」

  张阳强忍着快感,压下射精的冲动,然后中指一竖,突然刺进宁芷韵的后庭花蕾。

  宁芷韵又是一声惨叫,弄得在帐外的铁若男呼吸大乱:臭小子、王八蛋,搞了好久呀!芷韵也真是的,怎么什么都听他的,好……好浪呀丨唔……怎么还不结束?

  「嫂嫂,快了,就快了!」张阳一时控制不住,五指一紧,捏得宁芷韵的美乳严重变形。

  「四郎,你想要……若男吗?坏家伙!」

  宁芷韵换了一个姿势,舌尖舔过张阳的龟冠,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呻吟道:「啊……我受不了啦,救我,若男,救我……」

  春色空间内,张阳虽然躺在下面,却抱着宁芷韵的身子不停耸动着;宁芷韵虽然又一次喷涌出蜜汁,但却真的感觉到蜜穴在隐隐作痛。

  宁芷韵的眼底已流露出一丝怨怼,令张阳心一软,打开早已到达临界点的精关,同时柔声道:「嫂嫂,弄疼你了吗?对不起。」

  叔嫂两人的目光在虚空中相对,情意绵绵,这时张阳的精关轰然打开。

  铁若男进来了,邪器的另一个美嫂人妻终于进来了,不过她送上的不是她火热的身子,而是一把冰冷的弯刀。

  铁若男的刀锋只是砍向矮桌,却把宁芷韵吓了好大一跳,她本能的从张阳身上滚下来,「啵!」的一声,宁芷韵的蜜穴离开张阳的肉棒,而铁若男的惊叫就此出现。

  「噗噗噗……」张阳的精液射出来了,好像子弹一样射向空中,神奇地击中两米高的帐篷。

  竟然射……射了……那么高?天啊!在几秒的沉默后,铁若男仿佛脚底踩到尖针般猛然跳起来,转身就逃,并大骂道:「臭小子,明天再与你算帐,哼!」「四郎,看你做的好事,叫我明天怎么面对若男?」

  张阳最为宁芷韵这一刻的神态着迷,突然紧紧地抱住宁芷韵,深情地呼唤她的名字。

  真情挚爱的时光如梭如箭,转眼已是第二天清晨。

  刘采依这「微笑」一出,方圆一里内的万千生物无不寒毛直竖。

  「我要的就是你武功低、面孔生,如果是成名高手,一进入洛阳就会被探子发现,只有你,才能顺利隐藏在人群中,完成其他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也不行!小音已在城中露过面,邪门修真者都认识她。」

  张阳听出美丽刘采依话中的弦外之音,心弦一震,失声惊叫道:「啊!娘亲,你是说——这件事又与妖灵有关?修他老母的,那玩意儿还缠着我不放。」

  临别之际,刘采依终于说出一个母亲应该说的话,然后突然一掌拍在马的屁股上,令马儿四蹄狂奔,带走还不愿踏上危险旅途的张阳。

  时光一晃,空间一转,化了妆的叔嫂两人站在东都的城门前。

  当年张阳在游历洛阳古城时,何曾想过自己会亲眼见到一千多年前洛阳最为雄浑壮观、辉煌灿烂的一刻。

  「哎哟,娘亲,别打,孩儿这就扶你。」

  关卡在一对贫穷母子身后刚一消失,粗布少年立刻呼出一口气,埋怨道:「嫂嫂,为什么不扮成夫妻呀?这样多臀扭,会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绽的!」

  离开大营后,只剩下张阳与铁若男独处,铁若男却无端爆发怨气,一路上没给张阳好脸色看过。

  三嫂越不正常,越代表着她的芳心正在颤抖、在挣扎着。嗯,要是遇到客栈只剩下一间房就好了!嘿嘿,也许可以用银子帮帮忙,只要与三嫂睡上一张床,到时再……念及此处,张阳禁不住追上铁若男几步,假装平静地道:「若男姐,娘亲说过,秘阵要每日辰时才能打开一次,咱们今天先住店吧?」

  上天还真听到宠儿的呼唤,可惜回应的却太过于热情。

  张阳与铁若男一连走了五、六家客栈,果然每一家都人满为患,多到连一间空房也没有。叔嫂两人身为身负重任的探子,但进城的第一天却全耗在找客栈上。

  「四郎,到民房借宿,出重金。」

  太阳的余晖一寸一寸地消失在地平线以下,暮色晃晃悠悠的向两个不合格的探子逼来。

  邪器少年回忆起童年的快乐,铁若男却眉毛一挑,打击道:「你们是在玩新娘子游戏吧!四夫人讲过,曾当场抓到你们过,而且还全都光屁股……」

  同一时间,张阳心海荡漾,也是浮想联翩。

  铁若男在某方面还真是敏感,仿佛看出张阳邪恶的心思,低声骂道:「休打鬼主意,姑奶奶就不信这洛阳城没有空房间!就算一夜找不到,也不会与你这色狼露宿在同一条街上。」

  「什么人?站住,亮出户籍路引!」

  「将爷,我娘亲年纪大,忘了路,小人这就扶她回家,请将爷原谅,不要惩罚我娘亲,小人愿替娘亲挨罚。」

  刀疤将领一边仔细查阅路引,一边随口问道:「吴大志,你住在东街小巷,那里本将军去过,你们的里长还是姓赵的那位吧?」

  「当啷!」一声,张阳话音未完,刀疤武将已抽出佩刀,厉声道:「大胆细作,还敢胡说八道,来呀,拿下!」

  糟糕,看来弄巧成拙了,修他老母的,真倒霉!

  青铜古剑凭空出现,上古法器光芒吞吐,下一刹那,意外再次出现。

  「四郎,走!」

  烟尘散去,叔嫂两人已经消失不见,地上则倒下一个吸入毒烟的叛兵。

  「传令,张阳已入城,全城搜杀!」

  一队非同寻常的兵将离去后,墙角处缓缓浮现一团烟雾,紧接着「砰!」的一声,张阳被铁若男一脚从烟雾里踢出来。「臭小子,干嘛抱那么紧?」

  张阳说得理直气壮,铁若男气势一弱,随即恼羞成怒,抬脚又踢,不料这一次张阳学乖了,早早就逃向黑暗中。

  「臭小子,抵得那么紧,肯定是存心的,混蛋、色狼!」「新仇旧恨」悉数涌入铁若男的心窝,她那明媚动人的小麦色玉脸再次飞过一抹红霞,腾身一跃,开始追打张阳。

  「飕一」距离张阳两人头顶不到十米的低空,接连飞过几个身穿俗世军衣的邪门修真者,本命飞剑刮起的劲风,吹得铁若男秀发飞扬。

  「嗯……」害怕的张阳是在拼命往墙角挤,但他与墙角之间还有一匹活色生香的「胭脂烈马」,铁若男那鼓胀的胸脯瞬间就被挤压得变形。「臭小子、王八蛋、死色狼,啊!」

  铁若男以最强的意志咬紧银牙,正当她忍不住要发怒的刹那,一个巡逻队又在不远处出现。

  「你……老实点!」张阳越是解释,铁若男越是脸如火烧,羞涩与羞怒同时在她体内急速涌动,随之而来的是野性人妻十倍的敏感。

  啊……跳得好快呀!四郎在干什么,难道他想……在恍惚之间,铁若男只觉得张阳的那玩意儿正在她肚脐上打转,虽然那不是桃源蜜洞,但她的花蕊却陡然一缩,仿佛遭到威胁一样。

  「哼,死色狼,要是不退,姑奶奶就阉了它。」铁若男忍不住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骄傲地扬起下巴。

  插回去了!张阳的肉棒又插回去了,隔着几层衣衫,插在铁若男的肚脐上。

  铁若男紧靠着墙上的娇躯用力一撞,惊叫声凶猛地冲开她的喉咙。

  「轰!」铁若男那修长而健美的双腿陡然僵硬,贴着地面蹬出两条直线,下一刹那,一缕湿痕在她裙下悄然扩散开来。

  铁若男那僵硬的腰肢逐渐回复柔软,接着「砰!」的一声闷响,铁若男恼羞成怒地一脚把张阳踢到对面的墙上。

  「好嫂嫂,叛军里有天狼山的邪门妖人,我这是在用戏水诀掩盖气息,不然永远也甩不掉狼鼻子。」张阳坦然地面对着弯刀,最后加了一句最有说服力的话:「这可是娘亲教我的法子,回去后你可以问她。」

  「当然是去找柴房,躲过今晚再想办法。」

  邪门三宗违反修真界法则,涉足俗世并兴风作浪,这消息很快就传入修真界。一元玉女第一时间来到她师尊面前。

  「师尊,邪器无心拯救天下,此事如何应对?」

  正道第一高手抬头望了望无垠苍穹,眼底闪过悠然神往的光华,随即道:「梦儿,继续修炼幻梦心诀,去吧,该你下山时,你自会知道。」

  一元玉女虽然担心张阳,但还是听命返回静室,只能在暗中长叹一口仙气。发现混元洞府不愿管此事,其他正道宗派愕然之余,也纷纷选择沉默。尤其是地位不低的三才道山,因为死了一个丘平之,三才尊者虽然不好怪责,但对横空出世的邪器已是暗怀怨恨。

  天下之大,人心各异,也不全是作壁上观者。

  「师兄,不要去。」风吹浮云,花送香至,一个秀丽文静的少女挡住巧匠的去路。

  「可下个月就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你不能为了我不去报仇吗?」

  「各位师长已有决议,他们不会答应的!可我与大师兄亲如兄弟,不为他报仇,我一辈子也不会安心。」巧匠难得说了一长串话语,少言寡语之人往往也是极其倔强之辈。

  巧匠闻言露出木讷的笑容,深情地看了那少女一眼,突然出手点了她的穴道。

  巧匠轻轻放下那少女,随即腾空而起,义无反顾地飞向俗世!

  天下修真者「挂念」的邪器正站在一间灰暗的柴房,看着那张与柴房很不搭调的洁净大床,乐得眉飞色舞。

  铁若男这一刀劈得非常讲究,刀锋有意劈在木柴突起之处,吓得某男腰腹一缩,浑身寒气直冒,不过他并没有死心。

  「少来,回家骗二娘与芷韵吧!」

  在弯刀的威胁下,张阳不得不睡在难受的柴堆上,听着铁若男逐渐悠长的呼吸,看着那把插在床边的弯刀,他犹豫了十次、二十次、三十次……

  啊,四郎真的过来了,怎么办?在床上的铁若男一下子浑身僵硬,刀就在手边,但她的五指却怎么也张不开,只能在心底不停狂喊:怎么办?

  人妻的坚贞在铁若男的脑海中激荡,她咬牙张开眼睛的同时,竟然想起宁芷韵、想起婆婆、想起她们在张阳身下那欲仙欲死的羞人呻吟声……

  「九姨太,想死奴才啦!快来!」

  房门关闭,热火朝天,一对偷情男女甚至没有发觉被窝还是温热的。

  一听到动静,铁若男脸一红,下意识就想抽刀杀人,张阳却抢先按住刀柄,比了个小心行事的手势,然后用灵力布下一个微弱但刚好能对付凡人的结界。「嫂嫂,别冲动,人家也是男有情,女有意,咱们何必棒打鸳鸯呢?」

  「啊……阿财,用力,再用力一点……干我!」

  淫浪的声音突然钻入结界内,而且声浪陡然加大,恍如一把大火烧红铁若男的脸颊。

  「嫂嫂,你别瞪我,我有多大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张阳两手一摊,随即贼笑道:「那下人还真卖力,难怪那九姨太会与他偷情。嫂嫂,一二哥有没有这么热情?」

  「不是粗人也可以卖力,嫂嫂这么漂亮,我才不相信三哥不发狂,对吧?」「你……还敢胡说!小心我告诉你三哥,说你调戏嫂嫂,看他不打死你!」「好嫂嫂,我什么时候调戏你了?这才叫调戏!」

  在狭小的空间,叔嫂两人虽然呼吸可闻,但张阳就是不敢再越雷池一步,而铁若男的呼吸也逐渐平静下来!

  张阳乐呵呵地偷看着大床上的情景,铁若男则暗自吁了一口大气,同时一道思绪钻入她的脑海中:哼,那奸夫看上去五大三粗,原来只是银样蜡枪头,这么快就完事了,比起张阳差得……啊,我在想什么?呸!

  「真骚!」张阳对那九姨太的容貌没什么感觉,但对那不停扭动的肥美屁股却是反应强烈,裤子猛然撑起高高的帐篷。

  哼,那淫妇有什么好的?长得普通,只有大屁股,但姑奶奶的屁股比她还大、还浑圆呢!在这特别的情形下,铁若男越想怨气越重,手上也越是用力。

  「嫂子,好嫂子,你就成全我吧!」

  见先前那个欲求不满的淫妇竟然推开那叫小五的年轻男人,让在暗处的另一对叔嫂瞬间目瞪口呆,眼神无比复杂。

  铁若男无端脸一红,因那九姨太的话语让她非常耳熟,眼角一颤,正好看到张阳那忍俊不禁的偷笑。

  「小叔,你说……什么?你小声点,嫂嫂给你就是了。」那九姨太顿时身子一震,终于被击中要害,令那矜持的伪装碎裂了。

  「好嫂嫂,小弟保证,我会比大哥、比那狗奴才更加疼爱你。」说着,小五扑上那九姨太,令躲在暗处的张阳拳头一紧,顿时激动不已。

  这时,铁若男再难屏蔽心神,芳心不停怒声质问:混帐女人,怎么能轻易屈服?下贱,叫那么大声干嘛?又不是成仙得道,有那么舒服吗?

  「你离我远一点,臭小子。」

  难道……与小叔苟合,真的很……呸!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宁可被敌人追杀,也不能再待在这儿了!

  「砰!」的一声,突然那九姨太与小五从床上跳下来,一边交合,一边冲到墙角处,竟然重重地压在柴堆上,而木柴的细枝虽然刺背,但却挡不住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两条肉虫把柴堆压得咯吱咯吱,不停响动着。

  幻烟虽然元气大伤,但张阳在欲火充斥下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可怜的小萝莉好不容易回复一丝元气,竟然全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铁若男双腿修长,身姿高挑,此时张阳这么一压,那火热的巨物立刻顶在她的小腹下方,隔着几层衣衫顶在阴蒂上。

  「小五、好小叔,你好强,啊……插……插死嫂嫂啦,啊……」

  「唔……」

  在几秒的震撼后,铁若男用力扭动着头,以躲开张阳的大口,但因为空间太窄,两人的嘴唇依然相隔很近,她这么一扭,一条银丝把叔嫂两人的舌尖「连」在一起,在这阴暗而狭窄的空间中,散发着无限暧昧的气息。

  「嗯……」即使是胭脂烈马,也被这一条银丝弄得面红耳赤,她那敏感的身子更感觉到张阳的欲望之根正在挺动,刺着她两腿间的柔软处。

  讨厌的骚女人,干嘛越叫越大声?贱货、下流、无耻……啊!

  「啪啪啪……」

  暧昧横流的狭窄空间内,张阳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一味小幅度地挺动着下体,准确地冲击着铁若男的阴蒂。

  铁若男人生少有的感到六神迷离,她双手无力地推拒着张阳的进攻,但桃源禁地却突然轻轻地迎合一下,然后是不由自主的第二下、含羞带怯的第三下……

  快感化作一波波思绪,冲击着人妻最后的贞洁,并十倍放大铁若男的野性!嗯,只是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唔……反正也阻止不了,就让四郎这样放肆一下吧!以后再找他算帐,只要不像芷韵与二娘那样就可以了。

  外面的同类已是强弩之末,张阳也是性发如狂,为了不功亏一篑,他指尖一扫,灵力如刀般割裂铁若男的下裙。

  爱与恨只在一线之间,张阳的肉棒已碰到铁若男私处弥漫的春色潮气,但他却用无上毅力停了下来。

  张阳的欲望之根就像鼓槌般,在铁若男的两腿间疯狂震动着。

  铁若男玉手一动,那修长的五指及时抓住「凶器」,随即用力一拗。

  「好嫂嫂,救救我,就这样帮帮我……」

  「啊……嫂嫂,你真好!」

  柴堆外面的那一对已经完全陷入失去思维的狂乱中,柴堆后的那一对叔嫂则用绵软、轻柔的气息,制造着不一样的禁忌欢情。

  「嫂嫂,再快一点,啊……对,就这样,嫂嫂、嫂嫂……」张阳不停呼唤着禁忌的称呼,充斥着欲望的呼吸已包裹住铁若男全身的每一寸肌肤。

  铁若男玉手一紧,虽然制止住张阳的蠢蠢欲动,但动作却停了下来,一秒的犹豫,铁若男那护在玉门前的另一只手也动了,略带报复地抓住张阳的精囊,随即用力掐了一下。

  ?「嫂嫂,你……再灵活一点,这样……我很难泄出来。」

  铁若男已经如此委屈自己,偏偏张阳还嫌她的「手艺」不好,一股怨气轰的点燃胭脂烈马的怒火,也激发她野性本能的不服输。

  铁若男玉手橹动的速度陡然快了数倍,那娇嫩的掌心开始研磨张阳的龟冠,紧贴着张阳胸膛的乳球,甚至随着身子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在胸膛上滚动起来。

  三嫂竟然这样「收拾」自己,野性绝色的若男嫂嫂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女人了!啊……她的乳房好大,真想用力抓一把。

  「四郎,你在干什么?」铁若男那嫣红的玉脸浮现一缕惊恐,下意识要松开肉棒去抓张阳的色手,不料肉棒却趁机向泥泞的玉门插去。

  「啊,臭小子,我……饶不了你!」铁若男依然骂着,不过韵味却已大大不同,当酥麻电流从张阳的指尖钻入她的花心刹那,她的玉手更加柔软了在无数次受到威胁后,张阳终于反击了,他呻吟着在铁若男的耳边道:「嫂嫂,看谁饶不了谁?」

  「唔……」铁若男的银牙几乎要咬破下唇,羞人的颤音从她齿缝间溜出。

  张阳弄得越重,铁若男也越重;嫂嫂橹动得越快,小叔也越快。

  外面的一对早已昏迷,张阳后背一震,空间顿然又大了一些,铁若男的玉手一进一退,从肉棒的根部撸到冠部,而张阳的手指一贴一滑,指节从铁若男的阴蒂摩擦到阴唇的尽头。

  在不知不觉间,铁若男已沉醉在这别样的游戏中,美眸直视着那惊人的巨物,目光甚至没有闪开。

  喷射的快感已充斥着张阳的心窝,但他为了下一步再次咬牙,强行压下蠢蠢欲动的火山岩浆,紧接着中指一竖,「滋!」的一声,刺入铁若男的花径内。

  被丈夫以外的男人的手指插入私处,铁若男那迷乱的心窝惊起一道巨浪:插……插入了,已经被插入了……三郎、相公,对不起……

  「滋……滋……」邪器少年的手指微微弯曲,在铁若男的花径内,浅浅地、快速地搅动、抽插、旋转着,弄出一汪汪水浪声。

  片刻之间,铁若男的臀丘已在墙上「画」出数百道美妙的弧线,而墙上的灰尘变成春宫画的颜料。

  「嫂嫂,好嫂嫂,叫吧,如果心里想叫,就大声叫出来吧!四郎是你的男人,给你快乐的——男人!」

  恍惚间,哀羞、慌乱的铁若男美眸一瞪,在即将掉落悬崖的一刻,胭脂烈马终于潜能爆发。心想:混蛋四郎竟然这样整姑奶奶!哼,姑奶奶不会屈服的!

  「啊,啊……」

  嗯,好想射呀,好想呀……忍!要忍住!

  与此同时,张阳插入铁若男花径的两指左右一分,把阴唇玉门弄成「。」形;下一刹那,张阳的手指一旋,沿着「圆圈」的边缘滑动一圈。

  在咒骂声中,铁若男的花蕊急剧地颤抖着,她感觉到全身的力气连带三魂七魄都喷出体外。

  「啵!」的一声,铁若男的花径甩掉张阳的中指,接着美臀一颤,就坐在布满灰尘的地上。

  在灰暗的柴堆后,破旧的墙角处,张阳傲然而立,铁若男则瘫坐在他面前,陶醉而茫然地看着张阳的肉棒,那酸软的双腿左右一分,花径已是一览无遗。

  嫂嫂已经愿意了,哈哈……在狂喜之中,张阳的肉棒如奇迹般再次暴胀,就在这呼吸皆忘的刹那,意外发生了!

  迷茫、混乱,在一片空白中,叔嫂两人永生难忘的一幕就此上演。

  就在激情进犯即将大功告成的刹那,就在张阳的悲鸣声中,他功亏一篑了,心灵紧跟着铁若男飞上愁望之颠。

  欲望太强,岩浆太猛,几乎是直线射中目标!在铁若男迷离的双眼中,在恍恍惚惚间,她只看到一串串白色的幻影从眼前飞射而过。

  张阳的眼球再次剧烈造反,他从没有想到铁若男抿舌的动作会如此销魂,竟然比宇文烟情动时还要妖娆三分。

  「砰!」的一声,张阳把屋顶撞出一个大洞,他还在半空中惊叫,但羞怒交加的铁若男已经挥舞着弯刀追出来。

  铁若男芳心一顿,暧昧的杂念纷纷沉到心灵深处,她不愧是将门之后,虽然裙下中衣直透凉风,但她的神情却一片平静,沉声道:「四郎,幸好昨夜没有铸成大错,我也不再追究,此事休得再提,不然我一定会告诉你三哥。」

  京城正国公府,虽然没有阴州祖宅的气势庞大,但也足足占了洛阳北街大半条街,而另外一半则是忠勇侯府占据,忠勇侯张敬乃是正国公的堂弟,大汉朝四大将军之一,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

  正国公张正位极人臣,多次拯救大汉朝的壮举不用细说,护国公主的事迹也是深入人心,就连张家几个后生也无不是朝廷的栋梁之才,屡立丰功伟绩。

  迎着天际飞来的第一道阳光,张阳站在距离北街街口不远处的一个屋檐下,忍不住生出万千感慨。

  修他老母的,这王莽着实可恶,老子要好好收拾他!在愤怒之余,现代思维又让张阳多了一分忧虑:「嗯,希望这王莽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家伙,不然这几年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张阳心中涌起欢喜,紧接着又心弦一缩,想起张三郎,他这样调戏三嫂,还真不好意思与他相见,还有二哥,唉!万千杂念在张阳的心海打转,他眼角一动,正好看到铁若男眼底一闪而过与他相似的愧疚光华。

  铁若男望着张阳那英姿勃发的背影,用力摇了摇头,随即强自压下万千杂念,也跃入正国公府。

  张阳从未来过这里,而铁若男则对这里很了解,她的讥讽虽然有点怨气,但那如娇似嗔的秋波却让张阳被骂得浑身舒坦。

  嗯,三嫂的屁股真圆,而且比很多美女都翘挺而结实,好想仔细看一看呀!肥美丰满的乳浪固然销魂,但健美而浑圆的臀丘也让张阳的心儿噗噗狂跳。

  管那么多干嘛?只要自己喜欢,就永远不要后悔、不要退缩,上吧!

  铁若男下意识地一个箭步向前,然后急速在原地转身,恶狠狠地瞪着张阳,沉声道:「已经到了,你快打开机关。」

  铁若男对刘采依的行事作风有所了解,不由得哑然失笑,心情也轻松了几分,道:「三姨娘说了,只要你想,就一定能打开机关,否则你就不是她儿子,是从河边捡回来的小狗。」

  【第六集:胭脂烈马】第九章:热血澎湃

  「呵呵……还是嫂嫂聪明。」

  时间就这样浪费好几分钟,铁若男连换几个位置,都未能甩脱那种被偷窥的感觉,她忍不住心弦一颤:都这种时候了,四郎还在想着那种事,再说,三郎可能就在附近,他怎么能这般毫不顾忌!

  「砰!」的一声,张阳被敲得头晕目眩,何况铁若男这一拳还真不是打情骂俏,力量直透他那半生不熟的灵力空间。

  在铁若男的视野中,张阳仿佛变成木偶般僵硬地站起来,又僵硬地走到一处空地上,对着空荡荡的虚空接连拍出三掌。

  西厢房竟然不见了,而张阳与铁若男正站在一道悬空的石门面前,那石门后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空间。

  「嘎嘎……果然有玄虚,张小儿,真要感激你呀,要让本座立下大功了!」

  铁若男手中弯刀一扬,厉喝道:「又是你这铁臂怪物!上次让你跑了,姑奶奶这次要剁掉你另一条胳膊!」

  「勾命兄,不要再研究阵法了,拿下张小儿,将是奇功一件。」

  张阳的双脚还未沾地,一个蹲伏在地上的人影已经从模糊到清楚,距离张阳两人先前站立处不过几米的距离,果然是风雨楼的邪门修真者勾命。

  「嫂嫂,我们走!」

  「张小儿,去死吧!」这时,火雷真人顿时精神抖擞,他暗怀抢功之心,全力杀进法阵中,随即恶狠狠一剑斩向张阳的脖子。

  「铛……」两剑撞击的火花贴着张阳的脖子飞过,他的灵力虽低,但青铜古剑可是上古法器,只需要百分之一的威力,就挡住火雷真人的飞剑,紧接着铁若男从张阳身后冲出,一脚踢在火雷真人的肚子上。

  「勾命,还我师兄的命来!」符咒过处狂风大作,在狂风之下,只见巧匠彷彿从虚无中走出来,他抖手扔出一片符咒,与勾命的符咒在半空激烈地相撞。

  「巧匠兄,你来京城了!其他人呢?是不是在外面?」张阳一边抖动着发麻的手腕,一边欢声询问。巧匠既然出现,张阳自然联想到邪器小组的其他人,而即使其他人没来,也能借此吓走两个邪门妖人。

  张阳顿然心里叫苦,火雷真人则毫不意外地欢喜过头,剑芒大涨道:「勾命兄,麻烦你解决那金石门的蠢货,张小儿的小命就交给我吧,功劳则咱们平分。」勾命对功劳其实没什么兴趣,但对巧匠的阵法之术却大为心动,两个沉默寡言的阵法高手的眼神在虚空中一撞,开始了别样的生死斗法。

  这时,大虚飞剑破空而至,随即张阳连人带剑被撞到十几米外,双脚在地面划出两道笔直的线条。

  火雷真人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隔空手腕一震,大虚飞剑直接刺向铁若男的胸部,而他的目标则是她身后的张阳,他要把张阳两人像串烧一样串在飞剑上。

  糟啦,嫂嫂怎么撺得住飞剑?张阳瞬间五内如焚,一边急声呼唤沉睡的幻烟,一边发疯般扑向铁若男,但幻湮没有醒过来,而张阳的速度也没能快过飞剑,他刚往前扑,一声惨叫已惊动地上的烟尘。

  发出惨叫的竟然不是三嫂,而是自以为捡到便宜的火雷真人,三嫂竟然以压倒性的优势打得火雷满地乱滚?啊,怎么会这样?难道三嫂其实是修真界的超级高手?

  那是一件——太虚法器?以张阳那浅薄的道法常识,也能感觉到玉索散发的强大气息,那法器的威力可想而知。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呜……」

  「小人愿为张公子做牛做马,不!我甚至还可以上刀山,下油锅!」

  「有、有,小人知道风雨楼很多秘密,愿意悉数奉告。」火雷真人虽然不懂什么叫空头支票,但却很懂张阳眼神中的意思。

  勾命一掌托天,一掌拍地,呼啸的乌云立刻旋转充斥着空间。

  鲜血在巧匠与勾命身上奔流,符咒在天与地之间咆哮,一刻钟后,一正一邪两个阵法高手浑身伤痕累累,好似去地狱血池闲逛了一圈。

  「砰!」虚空炸响一道前所未有的惊雷,只见浑身焦黑的巧匠倒下了,而勾命则略显狰狞地咬紧牙齿,抬手又使出一张霹雳雷电符。

  「张阳,你这是趁人之危,无耻之辈!」勾命并不怕死,但灵力已损耗见底,张阳的剑刃轻轻一抖,他指尖上的符咒光华立刻烟消云散。

  张阳对自己的行为毫无半点惭愧,剑芒一吐,就要送勾命下地狱当鬼差。

  张阳又看到一个「怪胎」,心神一震,他感觉到热血开始沸腾——江湖事,江湖了,真好汉!

  勾命缓缓站直身形,看着身受重伤的巧匠,他的神色第一次变得丰富,沉声叹息道:「巧匠兄,两军交战必有死伤,我对令师兄的死虽并然不愧疚,但不得不佩服你的毅力。来吧,我会用最强的阵法与你对决!」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下,巧匠的眼底竟然没有仇恨,还向勾命点头致敬,而勾命的神色也是异常郑重;下一刹那,两道法诀同时刺破虚空,还伴随着最强的符咒及符咒主人的元灵之血。

  「轰!」的一声巨响,恍惚间,天空仿佛上升百丈,大地则下降千丈,在万丈光芒的笼罩下,两个阵法高手打出毕生最为灿烂的一击。

  心在跳,火在烧,惨烈的豪情在天地间激荡,敌人失去了战斗力,但张阳第一次没有露出渔翁得利的笑容。

  勾命挣扎着盘腿而坐,对于张阳的剑下留情,他丝毫没有喜悦,只有一丝从容的微笑,道:「我只能活一刻钟,看来要浪费你的好意了!」

  「那倒是,是非黑白很多时候都是以讹传讹,刚才是我说错了,勾命兄不要介意。」张阳随意地摆了摆手,语气虽然不够庄重,但反而令勾命更加相信他言出由衷。

  勾命咳出一口鲜血,加快语速道:「我怀中有一本阵法道书,希望张兄将它亲手交给我妹妹,她叫勾魂,也是风雨楼弟子。请张兄保证,绝不反悔!」

  此时,张阳竟无比老实地说出心中想法,令铁若男忍不住对他翻了一记白眼。「唉,也罢,就依张兄所言,请张兄记下这『河图洛书』的开启之法。」

  一代邪门阵法高手话语未完,就闭上眼睛,张阳则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直到铁若男小心翼翼地呼唤三遍,他这才「活」过来,眉飞色舞地跃身而起。

  「呵呵,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张阳故意吊着铁若男的胃口,然后好奇地问道:「嫂嫂,这法器真厉害,什么地方弄来的呀?」

  「呵呵……这家伙快断气了!嫂嫂,放过他吧,让他把那两具尸体搬进石门里,以免被叛军发现。」

  「运用自如?嫂嫂,太虚法器不是要太虚高手才能使用吗?你怎么能运用自如?」

  遭到这种欺负,张阳可谓满心苦楚,白眼一翻,他抛去疑惑不解的思绪,随即把怨气发泄到火雷真人的身上。

  共鸣,控制,天下无敌,哈哈……张阳的意念一动,「飕!」的一下,元神果然飞入法器内,接着他「啊!」的一声惨叫,无端腾空而起,然后有如流星飞坠般,血肉之躯把大地砸出一个人形的大坑。

  「什么人?啊,若男、小四,你们……」

  连串动静终于惊动在秘阵内的张家众人,他们一冲出来,别人看到的是一场惨烈血战的痕迹,张家三少爷张守礼看到的则是让他愤怒大吼的一幕——他的妻子竟然与四弟紧紧抱在一起,四弟的脑袋还贴在妻子的双乳间,远远看去,好像正隔着衣服吮吸着妻子那鼓胀的乳房。

  「守礼,不要冲动,你四弟受伤昏迷了。」一个中年美妇及时出声提醒,女人果然比男人心细,她大有深意地提醒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四的身子弱,你这么吓他要是吓出病来,我看你这当三哥的怎么交代?」

  「张守礼,你拿着刀干什么?想杀我呀,王八蛋!」

  中年美妇乃是忠勇侯的正妻、侯府大奶奶苗郁青,也是张宁月与张静月这对双胞姐妹花的亲生母亲。

  苗郁青温柔地化解铁若男的怒火,面白无须的二少爷张守义随即抱起张阳,替脸色发红的张守礼打了个圆场。

  走进秘阵空间,一片花团锦簇立刻扑面而来,还有亭台楼阁、假山花石。

  「若男,我为你领路,这里面还有许多小机关,很容易迷路的。」张守礼一脸讨好,弥补着先前犯下的错误。

  张守礼脸色发僵,而身为他婶娘的侯爷夫人笑道:「守礼,你还不去追,不然若男真要生气了!」

  相比于张守礼的不开窍,显得老成持重的张守义反而更懂情趣,他以兄长的态度微笑道:「三弟,弟妹是与你闹着玩。你们久不见面,她心底自然有些怨气,听婶娘的话,去吧,这妖人交给为兄审问就行了!」说着,张守义从张守礼手中接过穴道被点的火雷真人。

  「这都是自家人,谁会笑话你?」粗如洪钟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忠勇侯张敬不改武人习惯,龙行虎步,虎虎生风,他瞪大双目道:「守礼,你这小子怎么越大越迂腐?快去哄你媳妇,你叔父我还没老,审一个犯人没问题。」

  「夫人,我刚才……」

  在奇花密布的院子,铁若男少有的主动向张守礼道歉,而且神情十分羞愧。张守礼完全没有发现到铁若男的异样,反而无比激动地握住她的手腕,有点不敢置信地追问道:「若男,你真不怪我吗?」

  「守礼,真的是我不对,你打我、骂我都可以。」

  铁若男在感动与愧疚下,强自回忆着张守礼对她的好,随即缓缓倒入张守礼的怀抱,情动道:「傻瓜,你再不抱我回房,我真要生气了!」

  张守礼高大的身躯一热,双目也在发亮,但他却为难地道:「夫人,现在时辰还早,要不……先去向父亲请安,询问一下妖人的口供,再回房休息吧!」

  「相公,有公公与叔父在,何用你操心?我真的有点累啦!」

  张守礼的呼吸越来越热,但仍压制着那不规矩之心,他甚至暗自思忖着「温柔乡,英雄冢」之类的名言。

  「那好,你去审问火雷老贼吧!他是风雨楼的妖人,非常狡猾,不要轻信他的口供。」

  张守礼心中的烦恼尽去,在狂喜之下,如木头般的他竟然有了?一丝情趣,重重地抱了铁若男一下,这才迈开双腿走向大厅。

  地底大厅变成临时的审讯大堂。

  「大胆妖人,姓啥名谁,何宗何派?速速报来!」

  火雷真人的态度意外的有礼貌,令久经风浪的正国公张正也不由得愣了一下,而忠勇侯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接过话头喝道:「妖孽,休耍花样,不然本侯爷废你七经八脉,散你元神之火!」

  火雷真人一身灵力被封,身处在困境,但此时的他却看不出丝毫有怕死的模样,反而挺起胸膛道:「张侯爷,本真人来此乃是奉我家宗主之命,前来贵府传话,不然凭张阳小儿也想擒住本真人,做梦!」

  此时此刻,铁若男在花园发呆,张阳则在床上昏睡,狡猾的火雷真人紧抓着唯一逃生的机会,山羊胡子翘得特别高。

  「张公爷,修真界一向与俗世泾渭分明,你可知道风雨楼为何会卷入俗世纷争吗?」火雷真人的确很狡猾,一下子就成功吸引住张家众人的注意。

  火雷真人摇晃着山羊胡子语出惊人后,装模作样地叹息道:「张公爷,你可知道你家四少爷最近干了多少惊天动地的好事吗?」

  张守义这几句话虽然是在为张阳说话,但无形之中,也说张阳是废物,而废物连做坏人的资格都没有。

  随着黑夜的加深,阵法空间内竟然也缓缓升起与月光相似的光华,再一次证明阵法的玄妙神奇。

  在一片迷茫之中,张阳正指天画地不停咒骂着勾命。先前,张阳的元神一进入法器空间,立刻像遭到雷击电打、千刀万剐般无比痛苦,至今依然是惊悸犹存。

  「天地正法,须弥万化,开!」

  在张阳想来,这进出元神空间肯定是修道之人的基本法门,但他却不知道,如果这想法传出去,必然会活生生气死一大群老怪物!

  「吱呀!」一声,房门悠然打开,一张与宁静双月有着七分相似,又多了三分柔媚的玉脸映入张阳的眼帘。

  「婶娘?啊,你是大婶娘,我已经进入秘阵了。」张阳欢喜地从床上蹦下来,下意识追问道:「三嫂呢?她没事吧?还有父亲他们呢?」

  苗郁青不是出自寻常人家,虽然医术比不上宁芷韵,但也是有名的女神医,她就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记忆中的那个阴人少爷。

  一向好似小绵羊的张阳这次不听话了,竟然从苗郁青的身边窜过去,转眼就跑出三重院门,让苗郁青伸出的玉手停顿在半空中。

  这地下空间的确阵法密布,但对于邪器来说,无疑是康庄大道。

  张阳一只脚跨入门槛,另一只脚则停在半空中,因为他竟见大厅内,正在饮酒吃饭的除了张家一干男子外,唯一的上宾竟然是——火雷真人。

  「四郎,那个小音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吸尘谷的清音,是也不是?」正国公凝视着张阳,有三分父爱,但却有七分威严。

  「国公爷,你可听清楚了,小音就是清姬,也是紫雷真人的妻子,如今却是你家四少爷的女奴。」火雷真人扬声打断张阳后续的话语,神情无比激动,义愤填膺。「火雷,你给本少爷住嘴!」怒火倏地在张阳心中爆炸,从来只有他张阳戏弄别人,何曾有被别人戏弄的时候?

  正国公的父亲威严顿时充斥着张阳的心灵,他不由自主地跪下去,强压怒火,委屈道:「父亲,你怎么能听一个邪门妖人的胡说?孩儿与小音之间另有情由,再说,孩儿……拿女人来又有什么用?」

  在张阳没有醒来前,火雷真人已想好一整套歪曲事实的说辞,他沉声道:「如果不是这样,我邪门六道岂会联手对付一个俗人?」

  以上的事情的确都与张阳有关,但他可不是罪魁祸首,张阳嘴一张,接着又突然闭上。

  搬出一个超重量级的「嘉宾」后,张阳的眼睛更加明亮,以慷慨豪迈的语调道:「孩儿吸入器魂乃是被人所害,但孩儿绝对没有主动害人之心。在灵梦仙子出现前,孩儿不会再做任何解释!」

  「小四,你怎可对父亲这般说话?」张守礼先前的不满虽已散去,但他对从小就体弱的张阳从没有笑脸,准确的说,只比张阳大几岁的他心底其实有着嫉妒。

  正国公身为一家之主,也不喜欢张阳此时的表情,反倒是忠勇侯,这火爆名将对发横的侄子越看越顺眼。

  正国公脸上浮现一缕无奈的苦笑,想起张阳的隐疾,他的忠肝义胆终于多了几分父子之情。

  张阳终于明白父兄态度变化的根本原因,那不是因为他最近行差踏错,而是因为他突然变成拯救朝廷的关键棋子。

  「这……容本公再想想。」

  张守义不好意思明说,张守礼则扬声道:「小四,勇敢点,大丈夫行事,当有所作为!」

  厅门口幻影一闪,就见手持玉索的铁若男怒声出现,她直视着上首的正国公,隐带不满道:「公公,我方大军已兵临城下,三姨娘智谋天下无双,又有正道修真相助,平定叛乱指日可待,何须做那令天下人耻笑的交易?」

  火雷真人本想对正国公使出激将法,不料铁若男手中的玉带却猛然一抖,狠狠地抽了他一耳光。

  正国公一向讲究规行矩步,立刻脸色一沉,张守礼则急忙上前,拉着铁若男的衣袖,道:「若男,还不快向父亲道歉!」

  「嗯,守义,你说得不错!」

  铁若男那修长而有力的玉手一甩,挣脱张守礼的拉扯,那玉索在暴打火雷真人后,她一直没有说话,而是困惑地看着她的手,也看着那「失控」的太虚法器。

  哈哈……原来勾命还真是条汉子呀!幸亏没有烧掉那本河图洛书!张阳的兴奋逐渐掩没愤怒,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厅中的那几个国之栋梁再也不可能影响他的心绪,在他心底,上一世的自己几乎已经完全占据了张阳。

  张阳话语一出,瞬间满堂皆惊,就连刚刚走进来的苗郁青也目瞪口呆。不待铁若男急声阻止,张阳已话锋一转,一脸正气凛然、从容自若地道:「但在这之前,孩儿希望父亲给孩儿一个机会,让孩儿以自身本事闯一闯莽王府,以救圣上,杀叛贼!」

  张守礼这次则帮了张阳一把,他也许是真的被张阳的豪迈所感染,也许是本能地站在铁若男这一方,第一个欢声赞叹道:「好,好四弟,三哥相信你定能马到成功!」

  铁若男向左一步与张守礼并肩而立,显然张守礼刚才的表现得到铁若男的好感。

  看着并肩而立、声调一致的张守礼与铁若男,张阳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有点罪恶感,刹那之间,他突然想到:娘亲让三嫂与我一起进洛阳,难道就是为了这一刻,要用这种法子抹杀我的念头吗?呜……狠心的娘亲!亏自己还有一刻满心欢喜,笨蛋呀!自嘲的苦笑令张阳的唇角僵硬,他很沉闷地婉拒铁若男的好意,道:「三嫂,我有器魂护体,可以在妖阵的结界行走自如,你与三哥在的话……」

  张阳心底已经打定主意要一走了之,远离这郁闷之地,自然不想再与别人同行,更何况是张守礼。

  「小四,难怪我家的另一个丫头总爱念叨你,现在连叔叔我也十分喜欢你。去吧,放手大干一场,把邪门妖人轰回老巢去。」

  教训过后,正国公的眼底第一次闪过一抹赞许,挥手道:「四郎,你先回房休息一下,至于人质之事,就此作罢!若男说得对,邪门妖人不可信,他们若真有此意,怎会拖到现在,而且还是派一个无名小卒前来?」

  按照父亲——不对,是正国公的说法,如果邪门妖人真有那意思,自己还是会被轻易牺牲……修他老母的,还是当前世的张阳更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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